那他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為了毀掉自己?
為了激起自己的恨,再把自己推到薄厲銘身邊?
為了利用自己?
陸從遠的臉再次閃現,他不寒而栗。
前世他最信任的人就是陸從遠,而陸從遠也一直在暗示自己,都是薄厲銘害了他們!
他就是陸從遠的提線木偶,由他操縱,對付薄厲銘,專往薄厲銘心尖上插刀子的提線木偶……
陸從遠,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好深沉的心機!
不用說,地上的人也是他安排的!
喬眠咬著牙,握緊了小拳頭。
陸從遠個畜生!
這輩子,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更不會再讓你傷害薄厲銘!
薄厲銘無奈的看著喬眠握緊的拳頭,還說沒什麽,他就這麽討厭自己?
最後一次吧……
薄厲銘垂了垂睫毛,無聲苦笑。
最後一次吧。
過了今晚,就不再聯系了吧。
省的他這麽討厭自己。
“薄總!”
一身製服的男人給他打了聲招呼。
薄厲銘收回思緒,朝他點了點頭,“景隊。”
景廈揮了揮手,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將壯漢抬到擔架上,運了出去。
景廈看了看氣氛詭異的兩個人一眼,“喲,薄總真是豔福不淺啊!”
薄厲銘瞪了他一眼,景廈摸了摸鼻子,“這位小同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喬眠求助性地看了薄厲銘一眼,薄厲銘點了點頭,“你先過去。”
喬眠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乖乖的點了點頭,跟著人朝外面走去。
眼看著房裡沒人了,景廈拍了拍薄厲銘的肩膀,“這是誰,小相好的?”
第9章 薄厲銘,你可以牽著我嗎?
薄厲銘拉下他的胳膊,“不是。”
景廈“嘖”了一聲,揶揄他,“還不是!咱哥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你想什麽我能不知道?”
“眼珠子都快長人家身上了!”
“要我說,您可真不要臉,這才多大,您就下手了?成年了吧!”
“我告訴你,和未成年人發生關系可是犯法的!你要真這樣做了,別怪哥哥我為人民服務,把你給抓進去蹲局子去!”
“胡說什麽。”
薄厲銘看了他一眼,“我和他真沒什麽。”
說著抽出支煙遞給景廈,“我喜歡人家,人家討厭我。”
“更何況人家早就十八了。”
“瞧瞧咱們薄總這個怨婦的樣子!”
景廈拍了拍薄厲銘的肩膀,順勢一把勾住,“我看有門,這小美人明顯喜歡你,又乖又聽話,還挺招人疼的!”
“好好把握!”
薄厲銘苦笑搖了搖頭,兩人一塊兒朝外走去。
下了樓,薄厲銘看見樓梯口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門口,時不時往裡看著,好像在等他。
身後的景廈戳了戳薄厲銘的背,“我說什麽來著!”
薄厲銘沒理他,快步走過去,“晚上風大,怎麽不上車裡等?”
喬眠垂著腦袋,“我不認識他們,我害怕。”
車禍之前,他已經五年沒有獨自出過門了。
他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害怕別人看自己一眼又轉過身去和別人竊竊私語,哪怕別人說的並不是自己,他也覺得害怕……
只要出門,那些人就會偷偷拍下他的照片發到網上,再配上那些蒙著眼的照片,底下就會有人評論:
——“這就是他啊!”
——“還有臉出門呢!”
——“聽說私生活非常淫亂,這是憋不住,出來找男人了吧!”
——“這個人出現在了xx路,經過xx路的人可要小心了,別沾了晦氣!”
——“還敢出門!真不要臉!”
……
他走多久,就會被議論多遠,網上的帖子熱度也會越來越高,評論裡都是觸目驚心的謾罵。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或許他活著就是錯的。
有人打聽他的手機號發短信罵他,有人加上他的微信約他,就連他父親,都會氣衝衝的打電話過來,質問他為什麽還要出去拋頭露面!盛和房產的臉面,喬家的臉面都要被他丟盡了!
他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詩人們歌頌的光明與熱鬧,他再也不敢接近了。
他害怕。
喬眠伸出一隻手,小心地看向薄厲銘,“薄厲銘,你可以牽著我嗎?”
第10章 你別欺負他
薄厲銘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伸過手去牽住他。
既然決定今晚過後就不再聯系了,那還做這些讓人誤會的動作幹什麽。
等明天一覺醒來,有了陸從遠的陪伴,他就不再害怕了,怕是要對今天的事情後悔死了,對自己更要討厭死了。
薄厲銘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他身上,“上車吧,我陪著你。”
喬眠聽話地點了點頭,亦步亦趨地跟著上了車。
“小朋友,成年了嗎?”景廈坐在副駕駛上,歪著腦袋像後面搭話。
喬眠輕輕“啊”了一聲,手指緊緊揪著薄厲銘的西裝袖口,“成年……我成年了……我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是2001年6月1日,我……我已經19歲了……”
“成年了啊!”景廈看了喬眠一眼,又戲謔地對薄厲銘挑了挑眉,“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