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
喬士誠眼裡的鄙夷和喬星如出一轍,“就你這個沒出息的死樣子,我什麽時候才能指望的上你。下輩子嗎?”
喬星幸災樂禍地對他擠了擠眼睛,“爸爸,別生氣了。”
喬眠一顆心又悶又沉,失望的後退了一步。
對於喬士誠,他一直是心存僥幸的抱著一絲孺慕之情的。
他總以為,這輩子沒有那些醜事,爸爸就不會對自己那麽失望,或許也會給自己一個好臉色的。
他錯了。
那些醜事只是個讓喬士誠發泄出氣的借口,他對自己,從來都是不滿,從來都是鄙視且不抱希望的。
喬眠垂了垂眼睛,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
病房內,喬星得意地喝著喬眠帶來的湯,聽著喬士誠又接完一個電話,看著臉上好轉的神色,他好奇道:“爸爸,公司的事兒解決了嗎?”
“快了快了!”
喬士誠臉上掛著笑,“天合那邊對接上了,負責人也稍微松口了。聽說是也有家公司急著要這批材料,給的價格高一些,不過咱們跟天合合作這麽多次,這點兒面子還是有的,談談再說。”
“那就好。”
“可惜我們星星受傷了,行動不方便。”
喬士誠臉上帶了惋惜,“後天有個晚宴,我專門找人引薦的,這次終於有機會參加了。要是你沒受傷,爸爸打算帶你去的。”
“一個晚宴,有什麽好稀罕的。”
喬星不屑,“我從小到大參加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這不一樣。”
喬士誠正色,“這次的人可不一樣,去的人不是商界頂尖的人物,就是權貴圈的,原本是咱們這個階層碰都碰不上的人物。你還記得丁陽曜嗎?”
“怎麽不記得,”喬星接著說:“他家本來和咱們家差不多的,自從他姐嫁到了從政的陸家,這小子就趾高氣揚的,後來直接舉家搬走了,再也不和我玩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這次的晚宴,就是丁陽曜他姐夫辦的,來的可沒有小人物。”
喬星來了精神:“真的!”
“當然是真的!”
喬星飯也不吃了,拉著喬士誠,“爸爸,我要去,帶我去吧!”
“爸爸,咱們要是搭上這根線,以後生意會越做越大的。”
“爸爸,帶我去見見世面吧,以後我接手咱們喬家的生意,早晚用得到的。”
喬士誠面露難色,“可是你的傷……”
“沒事的爸爸!”
喬星拍了拍自己的腿,“本來也沒骨折,就是有點兒疼,這兩天就能好!”
“也好。”
喬士誠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讓你媽帶你再去買幾件衣服,打扮的隆重一點兒。”
喬星信誓旦旦,“知道了爸爸!我不會給你丟人的!”
-
兩天后正好是周五,喬眠上完課回到家,從衣櫃裡拿出衣服一件件試著,卻怎麽看怎麽不滿意,他懊惱地給薄厲銘打了電話過去。
另一邊的薄厲銘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伸手示意面前的人等一等,他按下接聽鍵,喬眠軟軟的聲音透過話筒穿了過來。
“薄厲銘,我不知道晚宴穿什麽衣服,你給我買了好多,可是我穿上都不好看。”
“怎麽會呢。”薄厲銘放軟了聲音,“我們眠眠穿什麽都好看的。”
“薄厲銘,要不我還是別去了,我害怕,我好緊張啊,我會給你丟人的……”
“不會的,眠眠不想陪著我了嗎?”
“我想陪著你……但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我甚至都不知道穿什麽……”
“眠眠什麽也不需要做,跟在我身邊就好了,那裡有很多好吃的,眠眠一定會喜歡的。累了的話,我就帶眠眠回來,就跟出去逛了個街一樣,不用緊張的。”
喬眠握緊手機,乖乖地說了句“好”。
音調晃悠悠的,像是幼兒園認真回答老師問題的小朋友。
“不知道穿什麽的話,就穿件最舒服的。”
薄厲銘聲音放緩了,素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眼眸都無比柔和,“就是一個普通的晚宴,眠眠怎麽舒服就怎麽來好了,不用緊張。”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喬眠的聲音才漸漸歡快了起來,像隻雀躍的小百靈鳥,乖乖跟薄厲銘說了“一會兒見”,這才掛斷了手機。
薄厲銘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面無表情的涼薄,他瞥了一直在辦公桌前等著的人一眼,“繼續說。”
“天合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確實守口如瓶,沒有把材料轉售的消息傳出去。”
“盛和房產那邊,也還不知道那批材料已經被我們高價拿下了,這會兒還在跟天合周旋,企圖把材料買進來。”
“其他小公司大批量的同類建材我們也已經收下來了,現在A市的地界,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盛和房產需要的東西了。”
“盛和房產那邊,等喬士誠明白過來的時候,怕是有的忙了。”
薄厲銘掀了掀眼皮,唇際勾著一絲嘲弄的笑,什麽也沒說。
-
晚宴如期舉行,賓客盈門,觥籌交錯。
廳內一些相熟的人已經開始熱絡地聯系了,喬士誠喬星父子兩人早早的就來了。
喬士誠忙著借這個機會結交權貴,喬星也準備去找找他的老朋友丁陽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