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我這兒,馬上就送他回去了。”
“不不不,我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晚飯?我可不去吃狗糧!什麽好消息?顧耀東個狗東西也去!等著我!”
喬眠回了學校,還沒耽誤後面兩節課。
這會教室裡已經徹底安靜了。
詆毀喬眠的那個同學刑拘七日。
他們影大的學生,最忌諱身上有什麽汙點,尤其是進過局子這種能被人揪著嘲諷一輩子的這種汙點,比把他們打幾頓都難受。
辛辛苦苦考進來影大,因為惡意誹謗生生斷了自己的前途,簽不了公司拍不了戲,就算有人捧,以後稍稍冒點頭,這些事被扒拉出來不是被罵到退圈,就是被強製封殺。
一點兒好也落不著。
有些人悄悄松了口氣,帖子一出來的時候,他們有人也跟著在下面說了幾句,還好喬眠沒有追究,現在看來,這個喬眠同學還是挺大度的。
當天下午,許教授一反常態沒有講課本上的知識,書都沒帶,面容冷淡地就“優越感與自卑感,同情心與同理心”談了兩節課。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大家大概都猜出了是什麽意思。
尤其是結尾那句:“有些人堪堪以生理上的健全沾沾自喜,荒謬又倨傲地對他人指手畫腳而不自知,思想上的侏儒,莫過於此。”
許教授講完徑直離去,班內不少同學羞愧地低下了頭。
緊著著,學校召開全校師生緊急會議,各位見過沒見過的領導接連發言,從校園霸凌講到了大學生心理健康,從如何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講到互聯網時代的輿論壓力,從如何分辨一個人是否成功講到如何提高自身價值。
句句沒提喬眠,句句都是喬眠。
講到最後,影大校長指了指上面,“同學們,今天是我們正德樓第一次投入使用的日子,我們大家也早就知道,這棟樓是並非財政撥款,是一些有愛心的社會人士出資……”
陳應道說到這裡,語氣一轉,“而出資捐贈這所大樓的愛心人士,如今就坐在你們中間!”
同學們倒抽了一口涼氣,此起彼伏的“臥槽”聲傳來。
有昏昏欲睡偷偷走神的同學反應過來,“什麽?什麽什麽?發生了什麽?”
面對同學們的好奇,陳校長悠然一笑,提高聲音,“這位同學,就是喬眠。”
“不僅如此,今年開學後上過表演課的同學相信也都有所發現,這些年,我們學生常用的器材道具老舊,暑假之後也都換成了新的,這也要感謝喬眠同學。”
禮堂裡先是有稀拉拉的掌聲,瞬間鼓掌的人數由個別到全部,震耳欲聾。
不斷有同學們激動的聲音交錯其間:
“真的!我們舞蹈室的木地板都鼓包了!回來之後已經換了新的!”
“我們也是!我們也是!我們上午還在討論學校領導是不是過六十大壽了,怎麽給我們音樂教室添了那麽多樂器!”
“我們形體訓練室的鋼琴也換了新的!”
“還有我們……”
看著下面討論的如火如荼的同學們,陳應道清了清嗓子,“同學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新青年,一定是在有余力的時候想著為社會做點貢獻的。”
“喬眠同學是個努力又低調的好學生,他做了好事,為我們大家行了方便,卻從沒有拿出來炫耀過,依舊默默無聞。”
“校方幾經商議,這棟樓起名為“正德樓”,正德者,自正其德,更要求我們每一位同學做一個德行端正的人。”
“我們身為半隻腳踏入娛樂行業的從業者,以後對社會,對青少年的影響要比很多人多得多,因此,我們更要做一個“正德之人”!端正品德,踏踏實實,對社會起到好的導向作用!”
會議結束,喬眠和於貝貝在人群裡往外走,有認識的同學走過來給他打了招呼,還有同學一臉抱歉地跟他說了“對不起”。
喬眠搖頭,“沒關系的。”
被原諒的同學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一張臉慢慢慢慢紅了,對著喬眠有些手足無措,“那……明天見?”
喬眠眨了眨眼睛,睫毛一閃一閃像是在跳舞,臉上帶著笑:“好呀,明天見~”
那同學擺手離開,拽著身邊的人火速奔跑,直到跑的看不見喬眠了,才長長的“啊啊啊啊啊啊”喊了一聲!
“他對我笑了!”
“他好可愛!”
“怎麽會有男孩子這麽可愛!我的母愛都快泛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還跟帖詆毀過他!我不是人啊啊啊啊啊啊!!!”
那同學握著同行人的手,嘴唇發抖:“完了,陷進去了!”
……
“那你先去車上等我,我去給舍友送了鑰匙就過去找你!”
喬眠點頭,“不著急,我就在校門口等你。”
於貝貝說完,“唰”地一聲衝著校內宿舍樓的方向就衝過去了。
今天眠眠邀請他去家裡吃晚飯,恰好他的舍友們沒帶鑰匙,還等著他去拯救。
正好也不算太遠,來回十分鍾就夠了。
於貝貝跑了一會兒有點兒累了,重重的書包一直往後墜,他剛放慢了腳步準備重新往上捋一捋書包袋子,領口就被人揪住了。
於貝貝回頭,原本因為期待笑得彎彎的眼睛瞬間瞪圓,像隻小刺蝟一樣看著對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