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對面傳來拉動椅子的聲音,薄厲銘轉到他身後,“吃完了?”
喬眠放下碗筷,乖乖點頭,“吃完了。”
薄厲銘拉了拉椅子,彎腰將人抱起來,“眠眠吃完了,是不是就輪到我吃了?”
喬眠摳著薄厲銘的領口,“可是醫生說前三個月孕夫要少動,盡量不要劇烈運動,對胎兒不好。”
薄厲銘又“嗯”了一聲,從電梯踏出去,“沒關系,你不用動。”
喬眠:“……”
喬眠:“可是你只顧自己高興,你不顧著我,薄厲銘,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薄厲銘進了臥房,“哦,關於我愛不愛你這個問題,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薄厲銘低頭輕吻他的唇瓣,“怎麽不繼續找理由了?”
喬眠老老實實:“找不到理由了……”
耳邊傳來對方的低笑,絲絲縷縷往耳朵裡鑽,聽的喬眠紅了臉。
“現在知道怕了?”
對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捏著他的臉,“剛剛在樓下的時候,不是一點兒不怕嗎?”
“這些東西,在哪兒學的?”
喬眠羞得臉通紅,脖子上都滿是緋色,“在小說上看到的……”
“哦?”薄厲銘挨他越來越近,“看起來不是什麽正經書。”
喬眠狡辯:“正經,很正經的!”
“沒關系,”
薄厲銘捏了捏他的小臉,“正不正經的,我們寶貝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
……
洗完澡的喬眠被用白色浴巾從腦袋包到腳,堆在床上像極了個小雪人。
小雪人注視著腰上圍著個浴巾的男人,兩頰鼓鼓的,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就小小地“哼”一聲,吸引對方的注意。
薄厲銘端著杯水過來,將小雪人攬進懷裡,杯子遞到那張紅潤的雙唇旁,“來,啊——”
喬眠張嘴“咕嘟咕嘟”喝水,喝完之後還不忘了維持自己正在生氣的狀態,鼓起兩頰,又“哼”了一聲。
薄厲銘失笑,“怎麽還不高興?在浴室就給我們寶貝解釋了,當時真的沒有嘲笑你。”
喬眠眨巴了眨巴眼睛,原本就霧氣朦朧的雙眼顯得越發可憐,吹乾的栗色短發搭在額前,配著這個神情,看起來可憐死了。
“才沒有,我都聽到了,當時你就是笑了!”
喬眠眼尾上挑,仰著小臉看人的時候睜大眼睛,越發顯得眼睛弧度圓潤,軟萌又乖憐,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奶凶奶凶的。
“薄厲銘,太可惡了!”
薄厲銘俯身看他,整個人的倒影映入眼簾,“我什麽時候笑的?”
“第一次的時候笑的!”
薄厲銘:“那我笑你什麽?”
“你笑我、笑我……”喬眠磕巴了一下,“你笑我太快了!”
這次薄厲銘是真笑了,他剛笑了一下,對上喬眠帶著怨念的眼神,又趕緊憋了回去,“嗯,老公錯了。”
喬眠:“我年紀還小,我還會再長的,等我長大了就不會這樣了!”
薄厲銘猶豫了一下,“寶貝,事實上……可能性不大了。”
喬眠癟了癟嘴,感覺自尊心受到了衝擊,眼尾紅了一片,眼眶裡水汪汪的,感覺再眨一眨淚珠就要成串滾落了。
“薄厲銘,你欺負人,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轉身手腳並用地往被子裡爬,又被一隻大手從後面攬著腰拽了回去。
浴巾散落下來,後背貼上對方壘快分明的腹肌,身子一轉,被人抱回懷裡。
“老公錯了,其實眠眠這樣這是有好處的……”
喬眠聞言抬頭,水汪汪的眼睛直視對方,大有一副“你現在不哄好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模樣。
薄厲銘清了清嗓子,略微思考了一下,“好就好在用手幫你的時候比較節約時間,四五分鍾就好了,然後就可以準備下一波。”
喬眠聽完,身子一翻從薄厲銘懷裡滾出來,扯開被子就滾了進去。
氣呼呼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過來,“討厭!薄厲銘,我幫了你那麽久你就這樣對我!討厭的男人,你今晚別想哄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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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裡的燈已經打開了,屋裡一片亮堂。
兩碗冒著熱氣的酸菜肉絲面擺在餐桌上,顧耀東又把從外面提前打包回來幾樣菜熱了熱,一塊兒端了過來。
他看了眼還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許觀南,先把椅子拉好,又把許觀南一整個抱了過來,放在椅子上。
拖鞋在途中掉落,顧耀東又回去撿過來給他穿好。
“觀南,我只會做這種簡單的,你先將就著吃一點兒吧。”
顧耀東說著話,把筷子遞了過來,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側著,似乎是不想讓他看到手背上的東西。
許觀南伸手接過筷子,按著他的手指反轉了一下,手背上赫然紅了一片,估計是煸炒肉絲的時候濺上去的。
許觀南沉默了片刻,起身拿了家裡備用的小藥箱過來,遞給了顧耀東。
顧耀東找了個創可貼貼上,“觀南,你是不是也會心疼我?”
不等許觀南回答,他又把筷子遞過去,“吃飯吧,一會面涼了,就不好吃了。”
晚飯過後,顧耀東把碗筷抱進廚房裡,小心地撕下來手背上粘著的創可貼放在一邊,又打開了水龍頭。
水流的聲音和外面大作的風雨聲呼應,幾滴雨從沒關嚴實的窗戶鑽進來,吹在了顧耀東臉上,他卻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