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墨黎敲了敲門,很快裡面傳來聲音,開門進去,他朝兩人點了點頭。
“父親,哥哥。”
“你來了?梓逸,你先出去,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去處理的。”
“好的,父親。”
走過墨黎身邊時,程梓逸拍了拍墨黎的肩膀,表示了自己的安慰。
等書房只剩下兩人,程爍這才和墨黎說起了上午的事。
自從伽利略成為太子後,從未缺席過每日早會,而且隨著的時間增長,最近偶爾會讓他來主持早會,奧斯汀在旁旁聽,這是歷來培養儲君必有的流程。
但是今天一眾人等在會議室等了半個多小時,結果隻來了奧斯汀,沒有看到伽利略。
而且奧斯汀臉色陰沉,一身氣壓低得眾人連話都不敢大聲哪怕一點。
平時態度溫和的李延,今天也是板著臉,一看就出了事。
果然,一直到早會結束,伽利略都沒有出現,而奧斯汀,今天幾乎沒怎麽說話,一開口就是沒有余地的譴責,惹得不少人都按下了原本要匯報的算不上特別緊要的事。
這時候誰也不想當衝頭。
散會後,不少人開始小聲討論今天的事。
不儲君不明原因突然沒有參加每日早會,陛下又心情極差,不得不說,這給了某些人機會。
雖然大局已定,但是不妨礙有些人搞事。
儲君只是儲君,並不是一定就一成不變的,更別提伽利略的儲君之位在某些人眼裡並不是名正言順。
儲君向來立嫡子,從規矩上講,墨黎才是。
但墨黎情況特殊,又力薦伽利略,這才是某些人不爽的地方。
現在明顯的奧斯汀和伽利略起了衝突,雖然不知道具體信息,但足以讓他們腦補出的不少事來,更別提這已經是第二次。
程爍把這些看在眼裡,也知道的墨黎對伽利略的敬重,想到上次的情況,他找了個由頭離開了會議室。
奧斯汀正在氣頭上,他沒有找他,也沒有讓李延為難,而是直接去了伽利略那裡。
當看到的伽利略臉上通紅腫起的一片才意識到情況有多嚴重,也明白了為什麽起了衝突能讓伽利略沒有參加早會。
“是因為凱恩的事?”
“嗯,陛下想讓太子提出建議,該如何處置五皇子和的蘭達的事。”
說到這時,程爍臉上也是有些一言難盡。
“可這事是他親自交給我的,我而且已經答應了不會讓凱恩死,他又去問太子哥哥,這是想讓太子哥哥來找我?這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聞言,程爍歎了口氣。
司馬昭之心,誰能看不清?他是真的覺得自己之前勸解的話都喂了狗。
“太子哥哥這是又頂撞他了,恐怕說的還是和我有關,能讓他氣到動手,恐怕那番話說到了痛腳,惱羞成怒吧。”
“太子沒有詳說。”
伽利略確實沒有多說,只是提了下奧斯汀讓和他今天產生矛盾的原因。
但僅憑隻字片語就能猜全了,不得不說,墨黎和伽利略的關系確實還不錯,對奧斯汀也已經足夠了解。
也幸好伽利略足夠信任墨黎,墨黎也敬重這個突然有的異母哥哥,否則兄弟鬩牆是必然。
而皇家一旦發生這種事,那就不怎麽好收場了。
這也是程爍不明白的地方。
為什麽奧斯汀就看不清這些?
那個凱恩,雖說是被當作墨黎的替代看著長大,但奧斯汀卻並不是真的親力親為的帶在身邊,只是多了留在依蘭貴妃那裡的時間而已。
如果是自小親手帶的他還能理解為畢竟自己親手帶大的,那麽現在是為什麽?
“父親,我昨天親自審問了蘭達肯特。”
昨天聽到那個消息,墨黎其實沒有想現在就攤開了講,他原本已經打算先讓自己的人去查,至於蘭達肯特說的能提交在坎塔的暗線這點,他是打算告訴自家嶽父去處理。
可是今天伽利略的事情讓他改了主意。
自己查,不如交給那位自己去查。
好好查查自己都寵幸了些什麽玩意。
又或者……
想到那個在腦中一閃而過的可能性,墨黎自嘲的笑笑。
其實也並非不可能不是嗎?
畢竟就連現在這情況,他都想留著凱恩的命。
一五一十的將昨天提審的事告知了程爍,看他眸中一怔,墨黎忽然就領悟了。
“所以他真的知道?”
這一句問得平靜,程爍甚至沒有聽出什麽情緒來,不由得為發小覺得有些悲哀,也為墨黎覺得不平。
悲哀為什麽奧斯汀能讓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父子關系走到這個地步,不平於為什麽孤兒時,墨黎享受不到半點父愛,受不到被父親護著的半點溫暖,而找到了父親後,卻比沒有時更讓人難過。
他自己也是有三個孩子的人,雖說因為長女和長子因為是Alpha,他一直嚴厲管教,但他自認從未讓孩子失望過。
而奧斯汀,當初能對凱恩寵愛有加,真心偏愛,為什麽對墨黎卻是如此?
他是真的不明白。
明明每次墨黎對奧斯汀時都多有大不敬,有時連他都能感覺到已經踩響了警報線,可奧斯汀每次都能忍下來,甚至每每只是黯然神傷後向他抱怨幾句,又當什麽事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