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故作不知,“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你要說什麽。”
許魏暘“。”
男人在他眼前靜靜的坐著,看著他吃的差不多,就起身進了裡間一趟。
路唯突然之間有些緊張,最近他總是有意挑戰某人的極限,想讓許魏暘意識到他長大了。這效果也是有的,比如今天明明酒會就很重要,他卻能在這裡給自己準備生日驚喜。
沒過多久許魏暘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絲絨禮盒,路唯暗暗捏了一把汗,他以前總期盼這一天,但真正來了卻特別緊張。
“怎麽了?臉色怎麽有點難看?”男人問他。
路唯搖頭,“沒,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看清許魏暘手上小盒子,又快速躲開。
男人此刻唇邊擒著笑容,將手中的盒子打開放在他眼前。
看到裡面的東西,路唯眼神劃過一絲迷茫,“這是…項鏈?”
男人點點頭,將項鏈拿出來,親手給他戴在脖子上,“那次回來找不到你,特別拜托人調查了你的位置才在墓園找到你,這個項鏈裡面有一個小小的定位器,以後就不怕找不到你了。”
“你要監視我?”路唯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你怎麽淨往不好的地方想呢?現在整個濱城都知道你的身份,帶上這個我放心一些,當然,平常我不會看,會給你足夠的隱私空間。”
路唯長歎了一口氣,得,這個老父親的人設是改不掉了,他認命的點了點頭,“好的呢,我一定天天戴,每天戴,這樣你能放心了嗎?”
許魏暘看出他的不耐,心中好笑,順著為他整理項鏈的姿勢將人塞進懷裡,“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是不是以為…是別的什麽東西?”
路唯被人看穿心思,很不服氣,“你說什麽呢,我一點都沒聽懂。”
男人拉開兩人的距離,看清路唯臉上的慍色,心頭一軟,親了親他的唇角,“知道你不喜歡我這麽管著你,但我最近想了想,你大了,若是不喜歡我可以努力改正,但是這個項鏈必須要帶,事關安全的問題,不要讓我擔心。”
路唯向來吃軟不吃硬,本來他還哽著脖子要和他鬧脾氣來著,見許魏暘這麽軟下聲音和他說話,他又什麽脾氣都沒有了,只能乖乖點頭,“知道了,不是說了會戴嘛。”
“乖。”許魏暘很圓滿,看著某人可口的唇色,他心頭有些發燥,“還有就是…我在努力改正的同時,你也要一起改掉你對我的刻板印象,不要總覺得我將你當小孩,沒有哪家老父親喜歡這麽親自己家兒子,那是變態。”
路唯心頭一動,抬眼看著許魏暘的雙眸,總覺得今天的他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只是這一眼就好像要將他溺死在這裡。
“哦…”
“還有。”許魏暘再次開口。
“嗯?”路唯眨了眨眼睛。
“這裡。”他從桌底下拿出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東西,“這個在我看來其實不能算是驚喜,畢竟我們很早之前就已經結婚了,嗯…就算是遲到的儀式吧。”
路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倒不是他儀式感強,是他太在意許魏暘對自己的感受,有了這個好像兩人才有了開始。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嗯…在我們第一次討論有什麽辦法可以不分開的時候。”許魏暘說。
路唯眼眶突然有些發熱,原來不是他一個人在努力。
“來,我幫你戴上,以後就是大學生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戴著告訴別人,你已經有了愛人。”男人聲音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讓路唯根本無法輕易去打斷他。
可就在戒指進入無名指的時候,路唯手指突然顫了顫。
“愛人?”他眨了眨起了水光的眼睛,還是非常堅持,“在這之前,你好像還忘記說了什麽。”
許魏暘失笑,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臉蛋,“傻子,喜歡你,特別喜歡你。”他說,“說來你可能不太信,我這輩子活的挺失敗的,身邊人不多,也做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唯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因為早年的一些事情,我冷血,自負,但日子過著過著才知道,就算將全世界都握到手中那又怎樣?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便不算是生活,甚至在公司第一個泄密事件發生的時候就失去了一切。”
路唯眼睫顫了顫,試圖反駁他,“當然不是。”
“怎麽不是。”許魏暘擦了擦他眼角的濕氣,“還是說你要跟我解釋這一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路唯一怔,沒敢再說話。
看到路唯沉默,許魏暘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但在這以前,還是想問你,喜歡我嗎?或者說?真的確定不離婚,永遠和一個笨的連人都不會追的大傻子在一起?”
路唯眨了眨眼睛,“那我要說不確定,你就會跟我離婚嗎?”
許魏暘凝眉,放開了他的臉,一字一頓,“當然不會。”
路唯失笑,“那你為什麽要問我這個沒意義的問題?”
男人咬牙,“你覺得這是沒意義的問題?”
見他生氣,路唯才抬手抓住了許魏暘的手,“我開玩笑的,若是沒有那個心思,我從開始就不會執著於你,你拒絕了,我原本可以重新再找其他人。”
“找誰?奚誠嗎?”提起這個人,許魏暘臉色突然變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