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年輕氣盛,體質多熱,冷不丁有個冰涼涼的東西在跟前擠,沒過多久就睜開了眼睛。
許魏暘低頭看著懷裡的一團,放空了片刻摸了摸他的腦袋便又睡了過去。
從前半夜醒來,許魏暘很少能再睡著,但這次夢裡夢外都充斥著美好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就此沉迷,更不想思考眼前的舉動合不合適,後續又會出現什麽意料之外的問題。
兩人一直睡到午後,路唯補了個長長的回籠覺,實在撐不住才從許魏暘的魔爪下爬了出來。
十分不理解,這人明明看著挺正常一大漢,怎麽總是想抱點什麽東西呢,怪哉!
從房間出來,路唯看到沈暢一個小時發的消息,說是想去畫材市場找一找好用的炭條。
他瞅了一眼裡面仍舊睡著的人,給沈暢回了個電話。
“我今天可能去不了。”
“為什麽?你還要繼續睡回籠覺嗎?”他們一周只能休息一天,很多時候晚上還要加班加點,嚴重睡眠不足,所以大多數人的周一都是補覺的日子。
“沒,許魏暘在公司加了一晚上的班,現在還在睡,我得等到他醒了才能出去。”路唯說。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隔著電話都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兒。”沈暢吐槽他,平時在畫室他看這倆聯系也不怎麽頻繁,沒想到也就是沒秀到他臉上而已。
路唯,“……”有苦說不出的是誰?他充其量也只是個工具人而已。
眼看著許魏暘已經睡了超過五個小時,路唯工具人準備反向利用,從陽台翻出個稍大一些的畫板抱到了臥室。
為了將聲音降到最小,他沒拿鉛筆,用的最普通的水性筆。
許魏暘感受到身邊窸窸窣窣的小動靜,意識漸漸開始回籠,五個小時的安睡已經足夠讓他恢復精力,睜開眼睛時嘴角還帶著笑意。
然而睜開眼睛和坐在床邊某人對上視線時,許魏暘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幹嘛呢?”怪不得他夢裡總覺得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
路唯手下動作不停,還在抓細節,“幫你記錄下人生重大時刻。”
許魏暘成功被他氣笑,本來要坐起的身體又自動躺了回去,“快畫,待會我要檢查,要是太醜罰你再□□一周。”
床邊人的手指終於停了,無情吐槽,“能不能有點屬於人類的羞恥心,這麽大的人還需要□□你真好意思說出口。”
許魏暘卻笑的燦爛,一點都不害臊,“這麽大的人才需要陪,成年人才懂孤獨,還需要我給你講一講為什麽嗎?”
路唯咬牙閉嘴,有種想要將手裡的畫給放進碎紙機。
最終這張畫無疾而終,被路唯永遠的丟進了陽台一角,並且決定在短時間內不要再畫關於這人的任何東西,他畫就算他輸!
許魏暘一起床,路唯就果斷換衣服出門,看的許魏暘一度以為他給孩子氣的離家出走了。
“你幹嘛去了?”許魏暘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忍不住給路唯去了個電話。
此時路唯剛剛和沈暢匯合,他對著空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畫材市場。”
沈暢在一旁看的稀奇,他還是第一次見路唯臉上出現這麽生動的表情,果然人只有在自己喜歡人的面前,才會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你想買什麽交代助理去買不好嗎?難得休息一天。”許魏暘沒話找話。
“我想買的他買不到。”聽到某人沒事找事問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路唯心頭又忍不住想笑,平時許魏暘才不會有這個時間管他。
“這年頭還有錢買不到的東西?”許魏暘非常不理解。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路唯深呼了一口氣,果斷切了電話。
沈暢見他一臉無語,有些好奇問他,“幹嘛?吵架了?”明明之前還特意打來電話,說今天不能出來,兩個小時後卻又跟他打電話說已經出門了。
“也不是。”路唯抬步往前走,“就這人說話總是很…”氣人。
但說到一半路唯又突然忍不住反思,到底是他太容易生氣,還是許魏暘最近發作的頻率有點高?
“很什麽?”沈暢迷茫。
“沒什麽,我們快去找你要的炭條,買完去吃東西。”路唯說。
許魏暘一周內將公司的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換了幾個人上來後,各部門現在和打了雞血一般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他現在甚至可以去海外度個假。
然而現實卻在家裡無聊的遛狗,眼看著從下午等到晚上,路唯愣是一點要回來的意思都沒有,許魏暘敲了敲棋子的腦袋,非常確定,“你哥就是生氣了!”
棋子被他敲完還衝著許魏暘的手心蹭了蹭,狗如其名,憨憨的許魏暘都不忍直視。
剛準備再打個電話看看路唯在哪,他就接到了宋正浩的電話,許魏暘這一連串的動靜圈外人不知道情況,圈內人還是多多少少聽到了風聲,宋正浩在電話裡差點把他誇上天,完事還特意開著自己剛提回來的阿斯頓超跑過來接人。
眼瞅著路唯還沒回來,許魏暘興致缺缺的上了宋正浩的車,“去哪?”
“找地方喝兩杯慶祝一下唄。”宋正浩一腳油門下去車子便飛了出去,氣的許魏暘想一腳將他踹出去。
路唯晚上十點到家,許魏暘早已沒了人影,他撇了撇嘴,早上回來臉都累的蒼白,竟然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