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路唯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直到許魏暘到了一家醫院附近,明明地上可以停車,他偏偏繞了兩圈又繞回到了地下停車場。
“好了,下車吧。”
路唯不動如山,“我不下。”
許魏暘挑眉,“帶你去吃好吃的你不要?”
路唯看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我看起來像是傻子嗎?”
男人沉默了一瞬,“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突然什麽都不想聽了。”路唯往後一靠抓著安全帶,“反正我不要下車,我要回家。”
許魏暘,“。”
確定路唯已經發現了,許魏暘掃了一眼周圍,又目測了距離,果斷又啟動了車子。
路唯挑眉,以為他真的放棄了。
沒想到這人卻直接將車停到了牙科門診的大門前,然後繞到路唯這一面拉開車門,以他根本抵抗不來的態勢,越過他按掉安全帶將他打橫抱了出來。
等兩人下車,一個小弟過來叫了聲許總,從容上前將車開走,路唯眼睛瞪大了,看著附近的圍觀群眾,覺得這輩子可能都沒有那麽丟人過,當即掙扎著要下來。
“你放開我,我保證乖乖走進去。”
“你確定?”許魏暘垂眸看他。
“當然,我最聽話了,你說東我覺得不往西。”路唯忙不迭的點頭。
然而許魏暘剛將他放下來,他便迅速往反向跑,男人被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快走兩步又把人抓了回來。
“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你才是個大騙子!”
片刻後,路唯被強行架到了牙科的診療台,要問路唯為什麽這麽不願意來牙科,問就是就是由內到外的敬畏,他換牙時期就經常來牙科,乳牙不掉,新牙已經長出來,每次都只能強行拔掉。
這幾乎是路唯從小的噩夢,前兩年長了一顆智齒,他也強行忍了,堅決不拔。
此時醫生一看路唯的牙齒就自動擰了眉頭,“怎麽現在才來?這都被蛀空了,平時都不疼的呀?”
許魏暘站在一旁瞪人,“這孩子沒痛感,您該怎麽治療就怎麽治療,我們全部配合。”
路唯戰戰兢兢的此時才開口,“醫生您別聽他的,您這有無痛的治療方法嗎?”
“都打麻藥的,這你不要擔心。”
路唯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是拍完片子之後,他就傻眼了,不光兩顆蟲牙需要清理,左側一顆智齒已經頂到到旁邊的牙齒,也必須要拔了。
路唯再三和醫生解釋,他可以忍能不能先不拔智齒。
“這個肯定是不行的,就算現在不拔,過一陣您肯定還是會過來,倒不如趁著這次機會一起拔了。”
許魏暘見他是真害怕,等醫生出去準備的時候,摸了他的腦袋,“疼一次和疼兩次你選哪個?”
“廢話,當然是一次。”
“那不就行了,好不容易這次挨過了痛,過一段再來你願意嗎?”許魏暘覺得自己已經用上了畢生最溫柔的語氣了。
路唯對他擺擺手,讓他走開,“又不是疼在你身上,我們不能感同身受。”
“我要能代替你,就替你疼了,可惜不能,所以你聽話,我們這次一塊拔了,下次就不用再來。而且我保證,等牙齒好了,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真的?”路唯有些不信,這人平時最愛管著他。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路唯仔細想想,好像是沒有,“但是你要說到做到,那個巧克力很好吃,我還要再吃兩盒。”
“可以。”許魏暘答應的很痛快。
奈何等醫生真處理起來,路唯才發現,智齒能一次搞定,可他還有蟲牙,齲洞有點深,根管治療加上補牙起碼要來上三次。
從醫院出來時,路唯捂著腫起來的左邊臉頰,右邊也很不舒服。看許魏暘的眼神都時時刻刻帶著刀子。
男人注意到他的凶巴巴的樣子,十分好笑,交代阿姨做點容易吃的流食便全速往家裡趕去。
拔了智齒,路唯儼然已經化身小炸毛,一到車庫就氣衝衝的往電梯跟前跑,故意把許魏暘關在電梯外面。
等到許魏暘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呦,先生,小少爺今天可氣的不輕啊,您騙他去的牙科吧?”
“是啊,終於給拔了,那什麽,您忙完就回去吧,我看著他吃飯。”許魏暘將鑰匙放下來,去敲了敲門,“出來吃飯。”
無奈敲了半天裡面都沒動靜,進去才發現人路唯正在衛生間洗澡,許魏暘無奈搖頭,想著這次總能轉移一下某人的注意力了。
半晌後,路唯頂著一腦袋沒吹的頭髮出來,臉蛋泛著紅暈,看著又白又香,坐在那裡抱著粥碗,特別招人疼。
“還疼嗎?”
“當然…”路唯腫著臉頰,眼神裡全是怨念。
“要我幫你吹吹?”許魏暘故意湊到路唯面前去招他。
路唯果斷將人拍開,“臭流氓!”
男人挑眉,“怎麽還罵人呢?!”
“就罵你。”路唯艱難的吃了兩口粥,就放下碗,獨自趴在沙發上搞自閉。
可能最近他在家過於沉默,棋子今天聽到他那麽生動的語氣,一直在沙發邊上打轉,路唯順手拆了一袋肉干哄著它玩,好半晌牙齒沒了這股勁兒才下去,改成坐在地上抱著狗子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