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有些不太理解,“路唯,你還小,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懂…”人性本來就很複雜,一個人不會輕易走歪, 也很難因一場原諒就會變好。
“路同學說的有道理,作為教書育人的高校, 我們是不應該就這麽放棄一個孩子,如果這次不加以教導, 讓他們就此進入社會只怕會帶來更加嚴重的事件來。”教務處老師見路唯都不太想追究, 便開口和稀泥,何況真要走到法院或者開除學籍那一步,這個案子終究是要被社會詬病,影響美大的聲譽。
輔導員額角突突直跳,他帶了這麽多年學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路唯, 這個事情你可要想好了, 未來你們還會一起同班四年。”
聞言路唯語氣一轉, “還沒想好, 我只是建議而已, 全看他們兩個的態度。”此時兩人的所作所為已經被公之於眾,他們顛倒黑白的嘴臉現在人盡皆知,他還挺想看看他們被全校人唾棄的樣子。
一瞬間,大家都有些沉默,直到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雙方的家長到場。
瞥到某人的身影,路唯忍不住嘴角扯了扯,隨即看到他身後的人,他更加想捂臉。
他是怎麽都沒想到,許魏暘會和奚誠一起出現給他開家長會,他明明是去求的大金,怎麽到頭來陣仗越來越大。
楊子善的家長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哪裡見過這個場面,一進來心臟都提了起來,老師說什麽就是什麽,腦袋恨不得低到桌子下面,誰能想到他們在職場辛苦一輩子,如今還要被親兒子坑。
倒是彭陽全程不語,身旁的家長西裝革履,看起來年齡很輕,像是助理或者秘書。
“許先生,奚先生,方才路同學也覺得開除學籍的決定太重,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看你們家長的意見。”政務處老師率先開口。
奚誠看了一眼路唯,有些訝異他會說出這樣的提議來。
“成年人在做事之前,本來就應該思考自己有沒有承擔後果的能力,我倒是覺得太輕了,這個案子若是讓法院處理,只會考慮是判三年還是五年。”
聞言,楊子善的父母慌忙站起來朝著奚誠求情,“這件事是我們做父母的失職,孩子也知道錯了,求這位先生給我們一次機會,只要不開除學籍,我可以用任何東西相抵,賠錢也好,當牛做馬也好,您讓我們做什麽都行。”
路唯掃了一眼已經開始掉淚的楊子善,眼神黯淡了一瞬,沉默著沒有開口。
反而是對面彭陽看到的畫面,覺得異常刺眼,突然開口。
“發帖子是我們的不對,但我也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他難道不是搶了別人的男朋友?不然就憑他一個窮鬼怎麽可能有這樣吃穿用度,而且…帖子內容除了我和楊子善,還有樓裡許多的目擊證人,不是只有我們這樣認為,以這麽光明正大的方式捂嘴是不是太仗勢欺人了些?!”
彭陽從被人發現到現在處理結果出來,很少開口說話,幾個老師以為他起碼要比楊子善靠譜,沒想到一開口就要將他們給氣死。
輔導員和政教處領導臉色一下就黑了,他們在這給他和稀泥說原諒,敢情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搶了別人的男朋友?”奚誠掃了一眼旁邊的人,沒想到學校裡竟然還有許魏暘的爛桃花,“那你來說說他搶了誰的男朋友?”
彭陽笑的有些諷刺,“你又是以什麽資格什麽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據我所知,路唯現在只是個孤兒而已,難不成你也是被他迷惑的二代之一?”
眾人驟然倒抽一口氣,與此同時彭陽身旁的秘書皺了皺眉頭,似乎已經料到了今天的結局。
奚誠臉色沉了下來,“年紀輕輕就被嫉妒蒙蔽了心智,就算已經坐在這種場合還不肯收斂,我看今天的協商根本沒必要開。”
彭陽眼神裡的戾氣一瞬間又突然消失,“反正我已經是擺在案板上的魚肉,你們隨意。”
“那就讓你死個明白。”許魏暘一字一頓,“搶別人的男朋友,窮鬼?這位同學,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聽的荒唐事,但我覺得今天有必要在這裡聲明一下,你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家庭和諧。”
路唯扶額,忍不住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袖,上次在夏令營他都沒有讓公開,現在竟然要當著校領導的面說這些有的沒的,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上次我在圈中聚會上已經公開過我們已經結婚的消息。”他將路唯的手放在桌子上,“我看今天有必要再重新說一次,我和路唯早在一年前便已經領證,所以他是搶了誰的男朋友?你這是在內涵我背著我家寶貝兒偷吃的意思嘛?”
奚誠早知道許魏暘性子奇葩,沒想到這麽隨心所欲,他當即沒忍住捂臉,但也最終難逃一劫。
“哦,還有,我身邊這位是O.D的現任總裁,同時也是我的大舅子。”許魏暘緊緊盯著對面死不悔改的人,“所以你連O.D家小公子都嫌棄是窮鬼,我很好奇你是哪家的孩子,口氣這麽大?”
彭陽不可思議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撒謊,這不是真的,明明你和高家已經有婚約,你們怎麽可能一年前結的婚?!”
而在場的人也都跟彭陽的臉色差不多,路唯滿打滿算今年也不到二十,和首富許魏暘結婚就算了,竟然還是O.D家的人?這是什麽天選之子?
江原有些無奈,之前就知道許魏暘護崽,沒想到今天更是沒眼看,只能適時將事情再次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