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出來打開客廳的大燈, 因為是開放式的通間, 人到底在不在一目了然。許魏暘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在書房睡了,這個時間點也不可能在書房。
路唯心情沉了沉,本來昏昏沉沉的腦袋突然有些隱隱作痛。他看了一眼時間, 沒給許魏暘打電話,自顧自的在沙發上趴了下來,腦子裡想的事情很多,就是沒理出來個頭緒來。
他一直在等許魏暘的電話,可惜直到他被客廳的陽光鬧醒, 也沒有等來。
他從沙發上起來,摸了摸手機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了, 於是腦袋一歪又趴了下來,可能是這三天玩的太累了, 魂魄突然抽離了一樣, 趴在沙發上發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再次睡了過去。
許魏暘在公司忙了一整晚,早上打電話竟然還是打不通,他揉了揉額角,讓大金去查查看路唯現在在哪裡。
沒多會大金一臉迷惑的進來,“那什麽, 路少的定位…好像是在您家。”
“家?哪個家?”許魏暘看了一眼他帶過來的定位, 又重新撥了一下電話, 還是關機, “會議推到下午, 我先回去一趟。”
“…哦,好。”大金就知道會這樣。
路唯在的時候,許魏暘時不時的就要翹班去幹個啥,只要他瘋狂加班趕工,那必須必的得是路唯不在。
這三天他們過的水深火熱,秘書辦幾個人短短三天便將一年的分公司帳目查了一遍,本來今天早上還有個修羅場分鍋大會,現在路唯一回來也都推後了,大金稍微松了口氣,他總算能稍微回去打個盹了。
許魏暘一路疾馳回家,路上抽空打開了家裡的監控,一眼便看到了客廳沙發上縮著的某人。
他心頭跳了跳,看著路唯的狀態不太對,重新撥了一次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男人揉了揉額角,這小孩兒總能做些讓他著急的事情。
二十分鍾後,男人坐在路唯跟前摸了摸他的腦袋,果然溫度不太對,路唯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眼底血紅一片,看起來是熬大發了。
許魏暘一怔,拿了毯子給他裹上,“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沒打電話我去接你?”
路唯翻了個身體,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地方,不太想說話。
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對,許魏暘沒強迫他和自己說話,先在客廳找了體溫計,確認他只是低燒,去廚房倒了蜂蜜水喂他喝了一點。
“抱你回房間睡?”
路唯抬手去抱男人的脖子,許魏暘心頭一軟,順勢把他抱起來。
到了房間,許魏暘陪著路唯在床上躺了下來,“不是去玩嘛?怎麽突然跑回來了?”
路唯表情懨懨的,沒什麽精神,沒想到自己熬個夜而已,就熬成低燒,情緒也煩,身體也煩,連帶看這男人都不順眼。
他閉上眼睛不想說話,但腦子卻又特別清醒,只能煩悶的將被子拉到頭頂。
一看路唯這陣勢,男人就知道是誰的鍋了,將人哄睡後,他抽空給沈暢打了個電話,聽到那邊的回答眉頭一擰再擰。
這才注意到手機上有一條和路唯的通話記錄,那會他應該是在會議室,手機放在辦公室充電。
他的辦公室平常不允許外人進來,能在這個時間接他的電話,基本上除了秘書就沒有別人。
但沈暢卻說對方是個男人。許魏暘讓秘書將監控調了出來,看到對方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膈應。
“運恆的下個季度合約不用簽了。”許魏暘說,“我辦公室丟了東西,你拿著監控去報警。”
秘書看到監控,整個心臟都提了起來,她們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昨天秘書處只剩下她一個人,沒想到她去個茶水間的空隙便讓外人鑽了空子,光明正大的摸到了總裁室。
她瞬間覺得自己罪該萬死,拿著監控親自去處理這事。
許魏暘平常對路唯那是寵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允許一個偷雞摸狗的變態來挑撥兩人的感情,警察到運恆將邱妄帶走的時候,運恆老總才明白為什麽他們的合作突然間被擱置。
這家的小公子邱妄從兩家開始合作之初就看上了許魏暘,每次合作都以父親秘書的身份次次到場,之前還算矜持,但前幾天談續約意向的時候,許魏暘無意間客套的一句年輕有為,讓他迷了心智,自以為是的覺得許魏暘對他有意。
一個得意就溜進了許魏暘的辦公室參觀,正好撞到了路唯的電話。他是聽說許魏暘對路唯有多寵,一想到自己就是下一個幸運兒,便按耐不住的想炫耀,奈何未曾想過,這一舉動直接將自己坑進了拘留所。
路唯聽到事情全貌的時候,許魏暘連被某人摸過的手機都換了,他默默無語的坐在露台發呆,心中暗歎,男人要是有魅力,哪怕銅牆鐵壁也能有人鑽進來。
不過他對此事不做評價,也不想承認自己就是吃醋了,就是為了這一個電話莫名其妙的從深城跑回來。而許魏暘也沒拆穿他,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路唯大三暑假那會,給了自己一個暑假的空檔期,因為之後到大四就要忙起來,忙畢業忙未來,他特意空出兩個月在家陪許魏暘。
但是這男人哪裡有假期,只能他每天無所事事的圍著許魏暘轉。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路唯特別在意許魏暘那些個莫名其妙的合作夥伴,前兩年他不在意是兩人還有新鮮感,此時都四年之癢了,他覺得很有必要定期到公司宣誓一下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