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可不就是追名逐利。”許魏暘托著路唯在沙發前坐下來。
路唯坐在許魏暘的懷裡,拽著他手上的戒指轉來轉去,“我很好養活的,你不用那麽拚。”
“你要是需要我養就好了。”許魏暘有些鬱悶,路氏如今都是路唯在管,收益就不說,就是他自己每學期畫畫和各種展覽的酬金都花不完。
路唯失笑,想到什麽便開口問他,“我馬上就要離開學校了,你…想不想換個地方住?”
“想搬家?”許魏暘揚了揚眉毛,之前路唯大一那會他就想在學校附近找個房子,然而當時路唯堅持不搬家,他也只能作罷。
“嗯…就是突然想到了,你之前不是還吐槽這公寓人太雜嘛。”上次許魏暘在樓下遇到了個小明星,沒搭理她之後,這人竟然還尾隨著許魏暘到了家門口,實在很膈應。
“那我們選一選其他房子?趕明兒我讓大金將我名下的房產都整理出來,你看看想住哪一套,到時候我們重新裝一下。”
“你想換嗎?”路唯最關心的是這個,他未來是自由職業,也不在乎住在哪裡。
“換一套也行,這套我之前住的時候怎麽簡單怎麽來,裝潢上也沒費什麽心思,委屈你了。”許魏暘說。
說起這個,路唯還挺想笑,“說實話,剛搬進來那會你這大開間真心驚呆我了。”
“一個人過確實沒那麽多講究。”許魏暘覺得這倒是沒啥可辯解的,“不過後來你不是也嫁雞隨雞了,一住就是四五年。”
路唯抽了抽唇角,忍不住朝著他肩頭拍了一巴掌。“你嘴巴就沒個好話。”
見許魏暘沒再關注畫的事情,路唯便放心的抱著人睡了一覺,第二天精神滿滿的去了學校做準備。
這些畫路唯費了一天的時間標注時間線,除了油畫,還有很多炭鉛素描和隨筆小畫。
為了整理成成品,路唯在學校裱框店裡學了一上午,親自挑選材料,親自動手,離校那天他的個人畫展終於萬事俱備。
沈暢前一天從深城飛了過來,一落地便去了展廳,看到展廳全貌,他的嘴巴良久都沒有合上,“唯唯,你這次真厲害到我了,他許魏暘他真是何德何能。”
聞言張書書摸了摸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有你這句話,我感覺初步是成功了。”
路唯笑了笑,最後再次檢查了一遍,帶著沈暢和張書書去吃飯。
“你現在身價也不低了,這麽大個展許魏暘到時候得腿軟吧。”沈暢說。
“何止是腿軟。”張書書一拍桌子,“估計得高興得現場補辦婚禮。”
“我看可以。”沈暢忙不迭的點頭。
這邊兩人已經在提前開慶功宴,但路唯還是有些緊張,飯都沒吃幾上口。
一直到他晚上開車回公寓,還有些心事重重。
路唯大學一直沒怎麽能閑下來,大二暑假抽空考的駕照,開的不多,好在性格穩重,許魏暘也沒怎麽擔心過他。
但今天心中有事,或許心不在焉了,臨近公寓的十字路口,被一個搶黃燈的車直接給擦到,路唯一緊張撞到了路邊的防護欄。
他心臟砰砰直跳,雙手一時間抖個不停。
這邊許魏暘知道今天沈暢回來,也沒有催著路唯趕緊回家,但眼看著都十點鍾了,仍然不見人影,便給路唯打了個電話。
路唯看到許魏暘的來電,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車頭都被磕扁了,估計也瞞不住,只能原封不動將實話告訴許魏暘。
許魏暘到現場那會,路唯正跟交警說話,一看到男人過來,他便下意識的扁了扁嘴巴,“你好,我是路唯的愛人。”
許魏暘和交警握了握手,讓路唯先回車上,自己在下面和交警了解情況,一個小時後車子被拖走,兩人才得以回家。
一到玄關,路唯便像個犯錯的孩子,也不顧許魏暘正要換鞋,硬將自己塞到了許魏暘懷裡。
語氣可憐巴巴的,“…你今天還沒有抱我。”
許魏暘單手抱著他,將兩人的鞋都換了,拎著他回房間,隨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以後晚上不準開車上路。”
聞言,路唯立馬從他懷裡出來,扭頭就走,他這都是因為誰!
路唯氣鼓鼓的在衛生間洗澡刷牙,沒多久衛生間的門就被人再次打開,某人站在鏡子前不由分說就開始脫衣服。
路唯,“……”
他匆匆漱了口,抽了浴巾便要出去,然而還是跑的太慢,下一刻就被許魏暘給攔腰抱了回來,“想跑去哪兒?”
路唯一雙腿在空中蹬了兩下,特別懊惱,“我討厭你,煩死你了。”
許魏暘幽幽歎了口氣,給他墊了浴巾把人放在洗手台上,“你知道我聽到消息那會快被你嚇死了,要是下次再出這樣的事情你要我怎麽辦?”
“……”聞言路唯勉強收了收脾氣,“哪裡有下次,我下次會注意的。”
“所以讓你別開車,再不濟打電話我去接你。”
“你開車和我開車哪裡不一樣了,你就是喜歡管著我,最好把我永遠關在家裡才好。”路唯瞪他。
“說人話。”許魏暘捏了捏他的下巴,提醒道。
路唯扁了扁嘴巴,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語氣自覺軟了,“反正你就是很壞,整天想給我當爸爸,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