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長相非常俊俏的男人,眼睛是天生的笑眼,臉上即便沒什麽表情,但給人的感覺也十分溫和。
唇很薄,盛開想,和他接吻的感覺應該會很不錯。
雙手交握,一觸即離。
男人的手很涼,盛開雙指輕輕一撚,將指尖殘存的涼意拂去。
直到男人從壁爐裡走出來,盛開才發覺這個人腿長肩寬,竟比自己還高了一個頭。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輕輕瞥了眼男人碧綠的瞳孔,冷不丁地問道:
“抱歉,你有兒子嗎?”
男人正在環視室內的景象,聞言一愣,轉過頭看著盛開似笑非笑地說:
“我確實已婚,但伴侶是男性,所以沒辦法有兒子。”
盛開隨即打消了在舒荷店裡碰到的那個小孩兒是這人兒子的念頭,一邊默默扭過頭,為自己死去的心動而悼念。
眼前這個男人,儼然是自己最心動的那一款。
徐知風見不是鬼,而是一個極其好看的男人,連忙滋溜一聲站直了身體,紅著臉在耳畔撥弄了兩下,才伸出手說道:
“你好,我叫徐知風,是你的隊友。
這是……
呃……”
徐知風說了一半,像是才想起來另一個隊友還沒有報上名來,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看向盛開。
盛開沒忍住“嘖”了一聲,心想,怎麽,這個密室是專挑基佬來審核的嗎?
見盛開沒有主動搭話的意思,男人禮貌性地朝徐知風笑了下,繞開了他,轉而視線落到了盛開的身上,緩緩朝他伸出手道:
“聞人逍。
很不好意思讓你們成為了我的隊友。”
徐知風:
“……”
盛開意外地挑起了眉。
沒想到來去無影的的榜一大佬聞人逍竟然在這個密室裡。
可這個榜一也只是曾經。
盛開微微彎起了唇角,緩緩走到聞人逍的身前,沒忍住又上下將人打量了個遍,才說:
“盛開。
我也不是特別好意思。”
徐知風:
“……”
C0001號和C0002號兩位大佬歷史性的會晤被一個小透明全程圍觀。
只是徐知風還來不及哀嚎自己好好的審核眨眼變成了地獄模式,耳邊就驀然炸開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這陣尖叫聲不像是從人的嗓子裡發出的,反而更像是很多個人用指甲在黑板上用力地劃動而發出的聲音,乾澀而高頻,即便是捂住耳朵,也無法抵擋它的穿透力。
盛開幾步退到門口的時候,整個房間的已經急速震動起來,連帶著桌椅板凳一起哐哐作響。
徐知風在雜亂的聲音中驚慌地喊:
“我剛才就是聽見了這個聲音才嚇得撞開門的!”
說實話,這房間要是只有這個聲音,對他們還造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可是震動聲中,壁爐裡的灰塵飛散起來,幾乎形成了一片煙霧,開始往高處彌漫。
與此同時,壁爐又開始錚錚作響。
盛開側身問了聞人逍一句:
“你朋友?”
聞人逍來不及回答,就見壁爐通到煙囪的管道裡,一陣升騰的飛塵過後,掙扎著爬出了一個人。
盛開看了一眼,就被撲面而來的血腥氣息熏得幾欲作嘔。
那人幾乎算不上是個人了,他像是被活生生剝下皮肉,五官模糊到已經與血肉融為一體。
有些骨骼的接合處似乎是因為轉折過多,還有殘存的皮膚組織掛在上面,跟著他掙扎的動作前後晃蕩著。
而尖叫,就是從血人口中發出的。
徐知風離血人最近,臨到關頭,竟然只顧得上捂住自己的眼睛,掩耳盜鈴般地叫道:
“你走開啊啊啊!
不要過來!”
本來一腳已經踩出門檻的盛開,無可奈何地回過頭一把拽住徐知風的衣領,硬生生將他拖了出來。
這樣一耽誤,血人已來到了盛開眼前。
他,一手抓上徐知風的衣領,想要先將他扔出門外。
但不知道徐知風是不是嚇傻了,盛開這一用力竟然沒推動,下一秒,盛開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即就是手腕處傳來灼燒般的痛感。
盛開憑著本能的反應,再次將徐知風推開,自己躷身一退,長腿已橫掃了出去。
血人當即就被盛開踹飛出去了幾米,在地上哼哧哼哧地想要再次爬起來。
三人趁著空當開始朝樓梯口跑去,聞人逍腳下生風,跑在隊伍的最前面,一邊氣也不喘說:
“他應該是故事裡死在大火中的那個人。”
盛開不動聲色地將傷口背到身後,答道:
“什麽故事?”
徐知風喘得要死還顧著說話:
“這……
是……
個情景……
密室?”
聞人逍“嗯”了一聲:
“我剛才在煙囪裡找到了一張還沒有燒完的報紙,報紙上說,1890年,有一個叫做奧維爾的小鎮上,發生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大火。”
徐知風:
“奧維爾?
梵·高去世的那個小鎮?”
聞人逍意外地看了徐知風一眼:
“我不知道這裡的奧維爾小鎮和梵·高有沒有關系,我只知道這場大火燒死了一個當地非常有名的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