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活動,我都能根據零星的人聲準確判斷菌菇的位置,那幾個小姑娘很辛苦,我幾乎每次都能見到她們,甚至記住她們的長相和昵稱。
但今天,我的名字竟然也能從四面八方傳來。
口號喊完,人聲雜亂起來,我豎著耳朵,不想錯過她們的每句話。
“孟見君!先導片真漂亮!”
“孟見君!七老八十了快談戀愛!”
“上戀綜!生了孩子上《孩子去哪兒》!”
“演員粉不管你談戀愛!再不談!實錘gay!”
最後一句趕上別家粉的空檔,一枝獨秀,現場響起一陣哄笑聲,另外兩組的嘉賓也跟著笑。
從林菲菲這個典型也能看出來,我們家粉絲還是挺free的,我不介意她們跟我開玩笑,她們站幾個小時卻只見我幾分鍾,被開個玩笑又不會死。
我們一邊鞠躬一邊後退,準備去妝造。
節目組在場地、畫面以及設備上,那是要多完美有多完美,要多昂貴有多昂貴。
但在這個嘉賓待遇上,真是宛如變形記。
導演把三座古城以及元城的各種元素融合,做了一個超大的實景舞台,我們的化妝間在舞台背後,六個藝人擠一個臨時帳篷。
還好大家都很隨和,一起擠在裡面還多了點暖和。
我仰著頭讓化妝師方便操作,結束的時候脖子有些酸,扶著側頸轉了轉。
突然,一個嘉賓閃身站在了我身後,甚至雙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轉頭看了一眼,是林若欽老師,被我誤會真情侶的嘉賓之一,但我們倆除了這個誤會,好像…沒有任何聯系?他…自來熟?
我保持禮貌,“林老師好,我是孟見君。”
他眯眼笑了笑,“知道,你的流蘇耳墜很好看。”
我:“啊…謝謝,您和蔣老師的小劇場也很甜…呃,天然不做作!演技特別自然,佩服。”
為了顯示我的真誠,我還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都怪昨天下午逛超話太久了,我甚至摸到了他和蔣正琛的“正氣林然”超話,因此,我現在看他就像gay。
好在他不介意,偏著頭看了看我的耳垂,“打耳洞痛嗎?”
林老師一直是鄰家大男孩的形象,出演角色也是溫潤如玉,連耳洞都沒有。
我笑笑,照實說:“好多年了記不清了,當時還小,為了帥哪顧得上疼啊。”
他眼睛眯得更深了,俯身下來在我耳邊小聲說,“為了愛也顧不上疼嗎?”
我:“什麽?”我下意識問了一句,因為我真的沒懂他的意思。
他嘴角掛笑慢慢起身,不著痕跡地點了點我的後頸,動作輕柔到,我差點以為身後的觸感是錯覺。
他小聲地,“別低頭。”
皇冠會掉?
他:“吻痕會露出來。”
!
我一下子捂住了後脖頸,動作太大,拍在後頸的聲響也不小,幾個嘉賓都看過來。
我心虛,我不知所措,我腦袋短路。
但林老師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他淡淡笑道:“別怕,蟲子幫你拿下去了,很小一個。”
我松了一口氣。
一邊正化妝的蔣老師突然開口,“這個月份,元城還有昆蟲沒死?大自然…真神奇呀。”
他的語調讓我想起華妃,我又提了一口氣上來。
林老師依舊保持完美微笑,說出的話卻不太符合人設,“當然神奇,不僅昆蟲,有的人也是。”
我以為下一秒要爆發大戰,沒想到兩人一個轉頭一個轉身,就這樣無事發生了。
呼,我長舒一口氣,小情侶吵架別殃及池糊比,你們是頂流,我高攀不起。
今天給我安排的服裝是個半高領,穿上的時候我照了照,被猛男拔的罐看不出來,於是就把這事忘在了腦後。
我又仔細摸了摸,領子好像是自己往下堆積了一些,還好我有PlanB,從包裡拿了一貼方形創可貼。
我自己肯定貼不規整,習慣性想招呼小楊幫我一下,又頓住。
雖然在他的認知裡,我和何釋已經在一起了,但我怕他誤會。
昨天明明是說何釋不舒服,結果不舒服出這樣一個曖昧痕跡,他肯定譴責我是連病人都不放過的饑渴男。
我決定找另一個助理。
可另一個助理在正對我的角落裡坐著,我才跟他對上眼神,他竟然偏臉低頭躲開了,如果我沒看錯,他還翻了個小白眼兒。
我又怎麽惹到他了?
本來想跟他使個眼色,偷偷上個廁所就回來,現在我還得過去找他,那這幾個嘉賓以及工作人員不就全看見了?
本來只在林老師那實錘的我們,保不齊明天在整個圈子都實錘了。
出名不應該是這個出法,畢竟,沒有導演會因為我當眾拉男人上廁所出名,而找我拍戲。
算了,他信期狀態不好,不折騰他了。
我:“楊,跟哥上個廁所。”
我把手機拿上往外走,七拐八拐找到了一處略顯簡陋的廁所,把創可貼遞給小楊,扯下後頸的衣領子,“幫哥貼上,一低頭領子蓋不住。”
小楊瞬時張圓了嘴,“哥哥哥哥哥——”
“下蛋啊?”我往他嘴上拍出一串哇哇哇,“拔罐,我爸老中醫,懂?”
他合上嘴,往外撅著不太高興,一邊給我貼創可貼一邊嘟囔,“怎麽可能是拔罐,火罐裡有假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