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是田螺姑娘的親戚,田螺表哥。
說曹操曹操就到,關門的動靜傳進耳朵,緊接著就是腳步聲,下一秒何釋出現在了面前。
“你去哪了?”我問他。
“熟悉環境。”他答。
“那你怎麽沒穿衣服?”我指的是他的黑色勁裝。
“依昨日孟兄所言,這邊的習俗,是直接穿褻衣出門。”何釋如實回答。
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它一定很精彩。
昨天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問他還有哪裡不懂,他沉吟二三,上下打量我一眼。
問:“孟兄,你緣何隻著褻衣出門?”
而後指著我雜亂的行李箱,“還有這裡,雖樣式古怪,但皆是單薄褻衣。”
當時我又是怎樣的表情,大概比現在還精彩。
那時候我已經給他解釋了很多東西,耐性已然不足,加上他造謠我是穿內衣出門的變態,就沒有跟他說得很清楚,隻說我們這邊就這樣,不像你們古代人,裡三層外三層,捂蛆。
那誰能想到他就真穿褻衣出門啊,兄弟,我那是假褻衣,你這可是真的啊!
得虧附近是影視城,酒店工作人員早已對古裝和頭套免疫,要不然我就得給他解釋什麽叫社死了。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是從我的畫裡跑出來的,那我就有義務對他負責,但不能太久。
因為我窮,還摳。
我一個N線糊比,拍完這部沒下部,真沒那個經濟實力再養活一個大活人
何釋既說他是來找東西的,那等他想起來自己要找什麽,我再幫他找到,他肯定就能回去了。
我覺得以上稱不上邏輯的邏輯十分嚴密,拍著胸脯保證道:“你肯定是因為剛穿越,所狀態不穩定才會失憶,放心吧,我會幫你回家的!”
別問我為什麽這麽積極,一來還是因為我又窮又摳,二來男人至死是少年,我可是被時空穿越者選中的人。
不過,他這麽一個大活人,應該也能養活自己吧,我看了看煥然一新的豬窩,不然,送他去做家政?
不行不行,這麽一張帥臉,屈才了。
我靈光一現,什麽都不會的帥哥,最適合去哪,那當然是娛樂圈啊!雖說娛樂圈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的,但娛樂圈確實進了很多阿貓阿狗。
說不定他能比我紅,掙得比我多。
暢想之路還沒走一半,被何釋沉聲打斷,“孟兄接濟之恩,何某此生不忘,奈何在下對這裡還不甚熟悉,只能做疊衣之類的家事,聊表謝意。”
我理想的鋼柱才立起來,聽他說完又萎了,畢竟他連馬桶都還不認識,說話也是之乎者也,考慮什麽都為時尚早。
我泄了氣,肚子咕嚕一聲,摁亮手機一看,已經過了晌午,也就是說,何釋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這人都不會餓嗎?
“你等著,我收拾收拾帶你出去吃飯,我都忘了你吃飯這事了,你渴了餓了都要跟我說。”
我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這個在現代社會出生一天的“寶寶”,又突然頓住。
凌晨看的那本小說裡,大猛A是玄門弟子,不需要吃飯,那何釋是不是也不用,那我豈不是省了一大筆錢。
我滿懷期待,“何釋,你們那邊的人需要吃飯嗎?就…辟谷之術,會嗎?”
何釋再次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孟兄,那是話本子裡的人。”
我有些尷尬,我真的被文包洗腦了,我在他眼裡的形象,大概是發達現代社會裡的漏網之魚。
“哦,哈哈。”我裝作一點都不尷尬的樣子,拿了一個給祖爺爺的蘋果,塞到他手裡,“我開玩笑的,你從衣服裡挑兩件換上,我帶你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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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都是愛。
第5章 曾名知憶
我發現何釋喜歡黑色,他從我的衣服裡挑了全套黑色,剛好我鍾意oversize,現在他穿起來正合身。
可惜我們倆的鞋碼對不上,只能讓他繼續穿自己的黑靴,托了一身黑的福,“混搭”得不太明顯。
其實南城這一帶於我而言並不陌生,小時候和爺爺來過一趟。
這裡民族特色鮮明,炒菜又酸又辣,每次吃完都感覺後門兒竄火,因而我在這邊吃飯,看見“特色”倆字就想躲。
今天也一樣,我沒帶何釋走遠,就近去了一家家常小菜館,沒要包間,沒上二樓,拉他正正當當地坐在了菜館中間,那兒是空調風口,涼快。
反正以我的知名度,就算隨意逛街吃飯,且不帶口罩,也不會有人認得出。
我怕何釋在這兒說話遭人笑話,悄默聲告訴他要自稱我,不要叫孟兄,要叫孟哥,“何”要改成“什麽”等一系列的日常用語。
即使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這幾個字換換就能正常不少。
他微皺著眉頭看著我,“那,我的名字是…什麽釋?”
我被他逗笑,又怕打擊他的學習勁頭,憋著笑告訴他,“何做姓氏的時候不用改,你就叫何釋。”
“嗯。”他垂著眼皮若有所思。
老板娘人稱南城王熙鳳,吆喝聲從後廚破開嘈雜人聲,三裡外都能聽見。
“讓一讓!讓一讓誒!”
她一手一個托盤,從過道跑向二樓傳菜,從我旁邊跑過去的時候,我怕撞著,往何釋那邊躲了一下,半邊身子貼在了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