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有紙張翻動的聲音,而後玲姐開口,“下周一開,你還有五天恢復時間,好不容易接到綜藝,脖子斷了也得給我上!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哪能不知道這次機會有多難得,連聲答是,畢竟現在爛劇不如不接,舞台少得可憐,雜志夠不上檔次,綜藝算是難得的有效資源。
到這裡,本次通話就應該完美結束了。
然而…
玲姐:“等等,你說你只能躺在床上?”
我:“就這幾天是,但開錄前我肯定——”
我想說的是開錄前肯定恢復,但玲姐的關注點貌似並不在此,她突然高聲吼了我一句,好像動了大氣,“孟見君!”
我愣愣的,“啊、啊…?”
玲姐:“剛才說話的男人是誰?是不是小何!”
我仍是不明就裡,“是啊,怎麽了?”
玲姐在那頭一拍桌子,“是、啊?!你他媽跟你男人躺床上給我打電話?媽的死gay,滾!”
我:“不是!玲姐你聽我解釋——”
嘟——
又是熟悉的電話掛斷聲,又是熟悉的基佬烏龍,我生無可戀地放下電話,“何釋,以後我講電話你不可以聽,再讓我被誤會,我、我真把你塞回畫裡!”
今天我生日,更一章!後天再繼續更!
進入海城綜藝副本!
今天我們聚在這裡,就是要慶祝顧裡的生日!讓我們一起擺爛,發臭!
第24章 黛玉X紫薇聯名款
多虧老孟嬤嬤華佗再世,我的脖子被扎針過幾天之後,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開玩笑管我爸叫孟嬤嬤,何釋問我什麽意思,本想讓他自己去看還珠格格,話到嘴邊我又憋回去了。
要是變成了林黛玉X夏紫薇聯名款,那可就不好辦了。
這幾天我一直處於破罐子破摔的狀態,因為老孟和梁女士認定了,他們的兒子已經彎成毛線團,而不願意承認的原因是恥於做0。
所以我也想開了,將錯就錯吧,等何釋回到他原來的世界,就說我倆分手了,省的再多費口舌。
不過他要是選擇不回去怎麽辦?
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在這裡無親無故的,他怎麽會願意留下。
大清早,小楊帶著司機來樓下接我,看得出來他也挺高興,畢竟今天要錄的綜藝班底還不錯,又在我家附近。
綜藝叫《尋跡》,邀請的藝人都來自各個文化古城,拍攝地也在各自的家鄉,節目主要以現代人的視角,感受文化的內化與傳承。
通俗點說就是,請藝人介紹和遊覽家鄉的古跡景點,以一種類似紀錄片的形式展現。
按玲姐的觀點,正貼合現在傳承優秀傳統文化的熱點,但這麽理解或許不太準確,文化傳承是責任,應該是永遠的熱點。
但事實上,沒有搞笑遊戲的綜藝節目很難出頭,一般都需要當紅流量來帶熱度,節目賺收視,流量賺口碑。
那麽我這個糊比是怎麽撿到的便宜呢?就像玲姐說的,踢屁上了。
節目組以傳承為第一任務,經費都投到了製作上,自然而然,請藝人的時候就沒有了太多預算。
原定好的海城藝人突然漲價,節目組再三權衡決定放棄,多虧了前些日子的基佬熱搜,他們想起了海城還有我這麽個人。
這一波屬於撿漏了。
我準備上車出發,小楊的笑臉在看見何釋的那一瞬間垮了下來,何釋和我一起坐上後座後,垮得更徹底了。
“孟哥,你帶他回家了?”
由於我現在同時擁有直男思維和基佬思維,這句話我能聽出兩個意思。
前者是:你帶兄弟回家玩了?
後者是:你帶男朋友回家出櫃了?
鑒於小楊是一位直男,我自動選擇第一種釋義,“啊,他沒地方住。”
“哦。”小楊看著我,推推眼鏡垂下眼,又抬起來,又垂下眼。
我:“有話直說。”
小楊:“他沒地方住,你家總不會沒房間吧,這次…沒睡一張床吧…”
小楊說得有道理,但我有正當理由。何釋的信期快要來了,只要離我遠了,他就會不舒服。
按照他的解釋,乾元的信期,不一定需要坤澤的信香去安撫,乾元需要的只是一種熟悉的氣息,內心的安穩。
他在這裡隻熟悉我一個人,如果我不能幫助他,他就會煩躁,抑鬱,乃至失控。
當時他把頭埋在我的胸前,非讓我抱著他,問我忍不忍心看他陷入痛苦,我被gay得頭皮發麻,又遭受著道德綁架,不得已再次妥協。
我只是樂於助人罷了。
但以上理由只能說服我自己,半個字都不能講給外人聽,否則我會被送到神經病院。
於是我只能拉出親愛的爸媽,解釋給小楊聽,“那什麽,我爸媽吵架了,要分房,就沒房間了,對,就是這樣。”
小楊沒搭理我,眼睛看著我在側頸不安撓動的手,我像個剛學坐姿的小學生,迅速把手搭回膝蓋上,背都挺直了。
愛怎怎地吧,反正那麽多人都以為我是gay了,也不差小楊一個。
“孟哥。”何釋在旁邊,眼睛盯著我。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撒謊的時候有當事人在場,怎麽辦,他不會又覺得我這麽不坦蕩,是因為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