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狡辯:“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太容易入戲,代入金陽把我當孟遠州了呢。”
再一次佩服我的鬼才大腦,這樣,即使我在之後的戲裡真情流露露了餡,別問,問就是入戲,問就是孟遠州在愛金陽。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落寞,是調侃我沒成功的挫敗嗎?我不知道,最近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第94章 三幕船戲
我們回到片場繼續拍。
這一條,我帶著嘴木了還被調侃的怨氣,猛地衝過去,把“金陽”啃了個底朝天。
導演滿意地點了點頭,“剛才還是狀態不對,這不,親了兩遍就會了。”
是會了,但這可不是一遍兩遍的事啊,您自己算算時間,二十遍得有了,我這不是波棱蓋磕馬路牙子卡禿嚕皮了,我這是嘴唇磕何釋牙子險些卡出泡了。
導演已經在吆喝著繼續下一條,我也站好位置準備著,何釋突然抬手,用指尖戳了戳我仍然知覺遲鈍的嘴唇,說:“哥的演技真好。”
嗯?突然誇我幹什麽?
他抹著我的嘴唇,“吻我時的害羞躲避,看我裸身時的癡迷,還有慣常柔情的眼神,原都只是入戲罷了。”
啊,原來我那些花癡時刻…他都看出來了嗎?
果然我之前還是露餡了,幸虧我及時止損,把一切的鍋都推給入戲,要不然,我這還沒表白的戀情,差點就胎死腹中了。
我孟見君,就是力挽狂瀾的神,以我這高智商高情商,追人都是分分鍾的事。
至於追何釋的時間為什麽已經過去分分鍾X N…
那都是因為硬性條件沒達到!要是《悔過》真得獎了,表白戀愛那絕對就是分分鍾了嘛。
何釋的臉上沒什麽反應,只是揉搓我嘴唇的力道越來越大,我吃痛,偏著頭躲開。
他的手在半空頓了頓,“竟真的就只是入戲嗎?”
“當然了!”這小子,對炮友還挺嚴格,一點喜歡都不允許有,那在立業之前我必須堅守炮籍。
我把問題拋回去,小聲地,“不然你以為呢?我喜歡你?你幹嘛把我觀察得那麽仔細,喜歡我?”
他沉默了一秒,緊張似的,卻在下一秒露出遊刃有余的姿態,“怎會,入戲罷了。“
行,不愧是我親炮友,有樣學樣,深得我真傳。
造型老師過來理我被揉亂的發尾,小楊遞來劇本給我再看一遍。
下一條屬於是專業終於對口了,乾柴烈火扒衣服,再推著搡著滾到木板床上去。
目前劇本的時間線是一年輪換後的夏季,何釋身上穿的是那件淺藍色短袖襯衣,像我爺爺每年夏天都會穿的那件。
從前看見我爺穿,我還問過他,說您老挺趕時髦啊,襯衫都穿oversize。
他當時呵呵一笑,沒說話。
現在我才知道,我爺比我想的時髦得多,人家穿的那叫男友襯衫。
不過,我不敢想的是,為什麽只剩下了襯衫。我爺明明那麽愛金陽,怎麽會只剩下了襯衫。
鏡頭開拍,我拽著那件襯衫的下擺往上脫,蠻力帶著何釋一齊倒在下鋪,襯衫卡在肋骨之下,我著急,指尖笨拙地去解細小的口子。
扣子圓圓的,是透明的,好像是掉過,又被誰縫了上去。
我的眼神燒斷了縫線,扣子崩開,不知所蹤,分心去找便松了勁兒,身上質地粗薄的短袖就從脖子上溜了出去。
我的眼珠跟著短袖走,對上了何釋的眼睛,我們的火一起燒起來,把孟遠州和金陽燒得栩栩如生。
“cut!過!”導演抬了抬鴨舌帽的帽簷,“這回狀態對了,很好,無關人等能出去的先出去,下一條拍床戲了。”
除了必要人員,窄小的員工宿舍裡已經沒剩幾個人,導演讓我趴伏在何釋身上,把能脫得都脫了,穿著條到大腿中部的泳褲,接著扯過下鋪靠牆疊著的衣服,散在我腰間遮擋。
下鋪是孟遠州和金陽放行李的地方,宿舍木櫃太潮了,他們倆就把衣服疊得方正,摞在牆邊,過得久了,也分不清誰的是誰的,混在一起,你壓著我的,我壓著你的。
就像床上的兩個人。
衣服散了大半,導演親自來調整出雜亂的順序,擋好院線電影無法播出的部位,我歪著頭看了看身後,嗯,確實有點意思了。
導演也滿意的點點頭,準備開拍。
幾個月過去,我終於迎來了開機前商量好的“犧牲”,雖然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純屬佔便宜大禮包。
導演坐到監視器前,調整華畫面,“孟遠州的身體還要再往下一點,位置要對上。”
我開始還沒聽懂要對上什麽位置,往下挪了一寸之後,我停住了,也知道了“位置”是個什麽東西。
而導演仍在追求真實,“金陽搭在孟遠州背上的手,再往下伸一點,鏡頭不會卡到你的手要做什麽,但你得讓它看起來吧…像在做什麽。”
何釋小幅度點點頭,直接把大手拍在我屁股上,甚至發出啪地一聲脆響,雖說是隔著一件散落下來的短袖,但這個明顯的觸感也不容忽視。
之前我就聽說過,導演非常擅長用大尺度畫面表現人物心理,而經過了這麽多天的合作,我也知道了導演的一個小習慣,那就是重要的畫面,他極其一絲不苟。
這場床戲就是對於整部電影最重要的情節之一,孟遠州和金陽徹底對對方敞開心扉,愛意在這一刻爆發,又因為面臨著不可避免的分別——孟遠州要回去讀大學了,所以這場戲的情緒是十分飽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