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滯,“是、是嗎?”
整天除了練武和管我,他再沒有其他事可做了,連現在鄰裡們議論的熱鬧都停留在還沒開始練武的時候,真有意思。
我搓了搓蹲麻了的腿,“當然了,外頭冷,快回家,夥計們都等著給你慶生辰呢!”
其實昨日才是他的生辰,但因著今天的比試,一起推到今日了。
可他不走,又拉住我,“那是你單方面對他有意?”
哈?誰啊,小楊?可拉倒吧,我要是和小楊結親...嘔——
我揉了揉胃部,一臉扭曲,“你可別惡心我了,我喜歡嬌嬌小小的坤澤。”
他拉我更緊了,“只有坤澤嗎?可是、就是...知憶也可以嫁給乾元啊!”
“不要。”我利落否決,“我才不給別人做妾,縱使一輩子孤苦也不做。”
可能是我小心眼兒吧,我受不了跟別人分享一個伴侶,我就喜歡老套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恨不得生生世世一雙人。
他眼神堅定,“若那個乾元,隻娶你一個,那你就是他的妻。如此,你可願意?”
願意,而且我還真這麽想過,只要是真心的,與中庸結親還是乾元結親,好像也不太重要?
但有幾個乾元願意隻娶不納呢,誰又不傻,給了你拿一箱元寶的權利,你偏隻拿一個,又癡又倔。
這世上啊,估計也就我們家阿釋願意做,因為他不喜歡坤澤,還是我養大的,心思應該很像我。
但是,這關我什麽事啊?他再好也落不到我身上啊!
我照心裡想的說:“你見過哪個乾元隻娶一個中庸的麽?他要願意我就嫁。別操心我的事啦,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他眼裡莫名帶了幾分期許,點點頭說:“我懂了,此後操心你的事,便是操心我的事。”
嗯?什麽意思,懂什麽了?他的親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哦,也算有關系,畢竟我們都算出身九月樓,我因為這個身份至今未有婚配,他也怕這個吧,可他是乾元啊,哪用擔心這個,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後來我們邊說邊走,沒一會兒就回了九月樓,夥計說朝廷遣人來過了,給何釋送了萬兩黃金,不日將被接進宮裡面聖。
萬兩啊,我得好好盤算盤算,看看我年初沐浴浪費的那桶熱水給他要多少合適。
我在算盤上撥弄,看大家夥都圍著何釋跳躍高興,乾脆關門打烊,擺桌開席,廚子實誠,給何釋做了大半盆的長壽面,大家都打趣說,何釋這是要活到下輩子了。
何釋也高興,愣是一口沒咬斷,埋頭連吃了一大盆,撐得都沒肚子吃別的好玩意兒了。
廚子和的面多,也給我們一人做了一碗兒面,他們都要粘長壽面的光,吸溜吸溜地不咬斷,我嫌費事,就正常咬著吃了,我就不信了,還能短命不成?
我吃的那會兒,何釋正埋頭吃他的,沒看見我什麽情況,不然肯定得挨他訓,就是吸鼻子裡去也得整條吃。
“祝小何公子、不對,祝小何狀元!生辰吉樂!”
一個夥計站起來,滿桌的都跟著,以茶代酒,又把何釋灌了個水飽。
飯後,他非要跟著我去我屋午睡,他小時候睡慣了,我也不介意縱容他,正巧說說給他買宅子的事。
我往榻上一坐,挑眼看著他,神秘兮兮的,“阿釋,孟哥有個大禮給你。”
他的眼睛立馬亮了光,一個勁兒往我身上和床上瞟,還回身把門窗給鎖了。
這是幹嘛,以為我給他買了好東西藏在屋裡,還不給別人看?且不說那宅子我還沒買,就是買了,也藏不進屋裡啊。
他特別可樂,我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他就緊張地手足無措,腳步細碎,手心蹭在衣衫兩側,像是擦汗。
自小我也沒少送過他東西,至於這麽興奮麽,他肯定也猜到了,狀元這麽大的事情,我送的驚喜肯定也是大得很。
他抿抿唇,“知憶,你真想好了?這麽、這麽快嗎?”
快?他這年歲,安家定親的人不少了,不能以我為參考啊。
我吃得有點撐,隨手解了外袍,一看,袖子邊濺上油星了,乾脆直接扔在了床邊,除了鞋襪坐正。
我撐著膝頭看向他,他仍舊坐立不安的,卻目光灼灼,臉還有些紅。
我:“不快了,你看你和你同齡的,哪個沒訂親?”
我要是再給他置辦好大宅子,前來說親的人肯定更多,說不定很快就能碰上他喜歡的了。
聞言,他不再在原地搖擺,突然大步流星地衝到我面前,蹲下,雙手搭在我的腰封上,“那我便開始了。”
“?”我歪頭看他,“開始什麽?”
“拆我的大禮,知憶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我就是藏,也不會把賀禮藏身上啊。
而且,誤會賀禮在我身上就算了,怎麽還表上孝心了,口頭保證就不必了,多點誠意,我想要他的黃金萬兩。
我不再賣關子,開口告訴他,“賀禮不在我身上,在外頭。”
他身形一怔,“給我的賀禮,不是,你...嗎?”
“我什麽?賀禮不在我身上啊。”我拍了拍身上以示清白,“我是要給你買一處宅子,地界我都選好啦!可漂亮了,開心嗎?”
他仍舊是一副愣愣的狀態,隨後燙到似的,收回了搭在我腰上的手,站起來,態度急轉直下,眼神裡帶著些警惕,甚至有些慌亂,“你緣何為我在外置宅,是我讓你煩心了嗎?你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