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字在我耳邊持續環繞。
我真是日了狗了,年少不知黛玉好,猛A來了才想跑,哪能跑得了?
我坐在土炕邊上,用被子把自己重新裹起來,耳邊卻傳來了我噩夢一般的聲音。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哢噠,小楊的頭做賊一般探出來,看到我後嚇了一跳,險些磕在門框上,而後推著眼鏡進門來,“真的快遲到了,孟哥…結束了嗎?”
我往他後腦杓拍了一巴掌,沒用勁,“結束你個屁的,我都沒開始!”
他更慌亂了,剛推起來的眼鏡又滑下鼻梁,“是、是我耽誤你們開始了嗎?”
我:“……。”
到底是我表達能力有問題,還是他的理解能力有問題,怎麽每次我一想解釋什麽事情,都越解釋越跑偏。
正巧何釋出來了,我懶得再搭理他,準備轟他出去,再跟何釋接一下過程極其曲折的吻。
結果還沒開口,何釋竟然…直接扳著我的後腦杓壓了上來?!
他幹什麽?小楊還在旁邊站著呢!
我懵了,腦中不斷盤算著,他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我害羞的嬌嬌公主呢?怎麽一A不複返?
旁邊還站著第三人,就被猝不及防地堵了嘴,這突如其來的尷尬讓我腳趾摳地,啊不,摳土炕。
我根本不敢去看小楊的表情,因為會損失臉面。也不敢推拒何釋與我唇面的貼合,因為會損失難得的吻。
權衡之下,那…就及時行樂吧!
臉面已經丟了,那就不要了,我決定伸出舌尖同何釋交換呼吸。
感受增強,小楊的存在感便開始降低,我緊閉雙眼,自我洗腦,自欺欺人,咬著何釋靈活的舌頭,假裝世界只有兩個人。
好不容易接次吻,我不舍得太快結束,這種時候,我總是想抓著點什麽,可何釋身上只有一條短褲,我只能攥緊了被角。
好在他也沒有停的意思,唇齒交纏間,把小楊羞得跑了出去。
而我們繼續。
沒了第三人,我放肆地抬臂摟住何釋的脖子,被子從後背滑落也感覺不到冷,只顧著去貼身前這具溫熱的軀體。
明明說好了只是親一下,幫忙回顧一下感覺,好演好那場戲,我們卻默契地吻了好久。
吻畢,我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蓋了進去,做派大星,悶悶地說太冷了,進被窩緩一會。
實際上我熱得要死。
他:“那我穿衣服出工了。”
我點點頭,又意識到他看不到,開口,“跟小楊解釋一下,我們沒做,讓他別誤會我。”
他爽快答應。
等確定腳步出了西屋,我才好意思鑽出來透氣,可我沒想到,這個194不止門不隔音,窗戶竟然也不隔音。
我能隱約聽見院子裡的對話
小楊:“孟哥拍戲很累,又比你大那麽多,沒你體力好,你別總折騰他。”
何釋:“知道了。”
小楊:“晚上都…挺晚了,早上還…,唉,別耽誤出工。”
何釋:“知道了。”
你知道了個屁啊!說好的解釋呢?啊?我點的大份解釋呢?
我還是在被子裡入土為安吧我。
時間一分一秒一天地過去。
之後三天是何釋的“獨角戲”,再三天又是我的“獨角戲”,就這樣一直三天三天輪換著。
導演沒給我們再下禁令,他說晚上越親密,早上越不舍離去,白天見不到,那異地戀的情緒更對味兒。
呵,導演這個殘忍的男人,真是把我們的心理拿捏的死死地,翻來覆去地折騰。
我的戲還好,最多的就是給金陽寫信、寄信,大學生活穿插其中。
但越演我越覺得不對勁,每次我收到金陽回信,正演開心或者發春的時候,導演看我的眼神裡,總帶著一絲憐憫。
而且越往後,金陽回信的間隔時間越長,到今天,是第三部分最後一場戲,我兩個月沒收到金陽的來信,怕是上一封沒寄到,又重新寄去一封。
我覺得導演要開始放刀了,忍不住想要聽劇透,我跟他說,他不給我劇透我心裡沒底,演戲的時候總想著金陽後續到底怎麽了,整個人都惴惴不安。
他可好,一臉驚喜,說對,要的就是這種狀態,收不到信件的孟遠州,也是這麽沒有安全感的。
我一臉省略號,失望而歸。
晚上收工,我回到194號,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聽見何釋跟我說,他殺青了。
我手頭的動作頓住,“啊,我也是,明天拍第四部分。”
他卻搖了搖頭,說:“孟哥,我是整部戲都殺青了。”
嗯,不就是殺青了嗎,幹嘛說兩遍,我又不是沒聽見,等等,他說…整部戲?
我瞬間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麽?”
金陽不是男一嗎?怎麽會就殺青了?我一直猜測著結局,導演直接給我來個暗中殺青?這個心思深重的男人要幹什麽?
何釋看著我,特別反常地抬手摸了摸我的臉,說:“孟哥,導演之所以沒在今天給你第四部分劇本,是給了我任務的。”
我愣愣地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聽他跟我說。
第四部分沒有金陽了,至於原因,明天我拿到劇本就全都知道了,所以他今天要讓我對他出戲,要認清面前這個人不是金陽,而是何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