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出行完全是臨時起意,他並沒有帶幾個衛兵。
然而沒想陸雲挽這一趟還真的遇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
屬於皇室的星艦剛剛離開洛厄爾星沒有多久,光屏上便突然出現了一串天藍色的坐標——這是帝國聯合軍團機甲的象征。
……怎麽會有機甲在這個位置?
陸雲挽的心中剛剛生出疑惑,聯合軍團的機甲便發來了消息。
“怎麽了雲挽?”注意到陸雲挽一直在看光屏,楚玄舟也走上前來。
陸雲挽輕輕搖頭,接著轉身對楚玄舟說:“是聯合軍團,他們在追緝一名人魚。”
“人魚?”楚玄舟緩緩蹙眉。
陸雲挽笑了一下說:“是沒有來得及逃出帝國的人魚小貴族,試圖刺殺戚芷攸。還沒有行動,就被帝國聯合軍團發現。”
他的語氣裡滿是不屑,以及一點隱藏極深的殺意。
想到這裡,陸雲挽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
陸雲挽為《重刑同一案》付出了太多,而眼前這個試圖襲擊自己屬下的人,立刻被他歸為「破壞者」一類。
“不自量力。”他輕輕說。
陸雲挽原本不想理會這件事,但好巧不巧的是,他竟然認得這個小貴族——
他是那個名為「時珈悅」的粉尾人魚的父親,之前自己還曾親手處理過他一次。
想到這裡,陸雲挽輕輕地撥了撥纏在手腕上的暗紫色圓珠。
緊接著迅速鎖定時珈悅父親的頻道。
“你?!”
此時陸雲挽乘坐的這架機甲,就掛在他的名下。
於是剛一切到這裡,那人魚從光腦上看到了「陸雲挽」這三個字。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陸雲挽。
那人慌亂了一瞬,便立刻有了打算:不管遠處那個巨大星艦的主人到底是不是陸雲挽,如果不是的話又和他有什麽關系,自己都要快點逃走。
人魚剛說出那個字,下一秒便立刻調轉方向,試圖繞行到遠處兩顆距離極近的雙子恆星背後。
在他看來,陸雲挽這架龐大的星艦,沒有辦法移動到這裡的。
因為緊張,人魚的手指都在顫抖。
他用盡全力,才在操作盤上艱難地輸入了那個坐標。
然而緊接著他便發現,自己的星艦竟然停在半空中一動也不能動……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拉住。
寒意從心底蔓延出來。
剛才還一心謀劃刺殺的人魚,現在隻想遠遠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隻小螞蟻,陸雲挽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逗弄著他,並且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殺死他。
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攝政,攝政王大人,您……您大人有大量,我真的只是一時衝動而已啊!”人魚顫抖著聲音,試圖求陸雲挽不要殺了自己。
好歹有些人脈的他早就聽說,這次回到首都星後,帝國的攝政王變得與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他變得更加仁慈,不再那麽的心狠手辣。
於是人魚便寄期待於此。
但下一秒,出現在他耳邊的卻只是一聲輕笑。
那是陸雲挽的聲音。
危險而漫不經心。
“你殺錯了人,”不同於緊張的人魚,此時陸雲挽姿態輕松地坐在沙發上,並隨意撥弄著手上的長鏈,頓了一會後,他終於輕輕搖頭,並隔著大半星空說出了那句話,“如果真的想阻止和報復這一切的話,你不應該殺我的屬下,應該直接衝我動手才對啊……”
如果有不明真相的人單單聽陸雲挽的話,甚至會產生他在真情實感替那個人魚可惜的錯覺。
而只有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的人魚,才能體會出陸雲挽話裡的危險和殺意。
他的心臟緊張到了要抽搐的地步。
果然——
陸雲挽的話音剛一落下,遠在另一架星艦裡的人魚額間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他學著人魚說:“抱歉,一時衝動而已。”
緊接著,尖叫還沒有發出,便徹底被那個人魚咽了回去。
在生命的最後一瞬,那個人魚瞪大了眼睛,而心中則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自始至終,陸雲挽骨子裡仍是那個星際最危險的攝政王,從未有過變化。
“死了。”
星艦上,陸雲挽淡淡地對楚玄舟說。
他的語氣沒有一點波瀾,就像自己剛才只是不小心拍死了一隻蒼蠅似的。
然而這一刻,別說是遠處的帝國聯合軍團了,就連楚玄舟的眼眸都被驚訝填滿。
……陸雲挽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時候,坐在沙發上的陸雲挽終於緩緩站了起來。
他轉身笑著看向楚玄舟,並輕聲說:“陛下,這是我的新實驗。”
楚玄舟頓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陸雲挽最近幾次來洛厄爾星,並不只是為了精神力輔助治愈實驗。
這位精神力滿值的星際傳奇人物,直接通過精神力入侵了其他飛行器,並以那架飛行器為載體,殺死了對手!
直至今日,陸雲挽未曾停下他的腳步。
——
在帝國眾人的期待下,那個已經刻印在他們腦海中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早在婚禮開始前七天,首都星外的航道上就陸續停滿了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