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了什麽破天荒的好消息,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溫輕眼皮跳了跳,李思文走到一樓後,周州突然站起身,兩人一起朝他走來。
這下他嚇得心跳都快了兩拍。
李思文站到溫輕面前,把耳邊的發絲捋到腦後,九十度鞠躬,誠懇地道歉:“溫輕,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
“我不應該騙你司空不在三樓,不應該騙你去開門,更不應該想抓著你去開門,是我腦子不清楚,是我被這遊戲弄瘋了。”
說著說著,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離溫輕更近了一些:“我也不奢求你原諒我,我就想像你真心道個歉,你、你想罵我就罵我,你想打我就打我。”
“只要能離開這裡,我、我下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溫輕不知道為什麽李思文變成這樣了,他不僅沒有感受到歉意,而且覺得更害怕,下意識地往司空身邊靠攏。
注意到他的動作,周州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彎了彎唇,皮笑肉不笑地對李思文說:“你道歉的誠意就只在嘴上嗎?”
李思文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她直起身體,隨即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臉頰瞬間變紅。
她瞥了眼周州,見周州還不滿意,連忙去抓溫輕的手:“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溫輕嚇得連忙躲開,下意識往司空邊上躲,差點一屁股坐到司空身上。
見狀,周州抓住李思文的胳膊,笑道:“輕輕心軟,不會打人。”
李思文愣愣地看著他。
周州扯起嘴角:“我幫他。”
下一秒,客廳內響起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啪——”
李思文扭著頭,右臉頰高高腫起,上面浮著四道清晰青紫的手指印。
周州淡淡地說:“和你做的比起來,這一把算輕的。”
李思文的眼神恍了恍,她顫巍巍地抬手,摸了摸腫起的臉,神情扭曲了一秒,漸漸露出一個笑容。
因為她此刻的臉有些變樣,這笑容顯得異常詭異。
溫輕看得背脊發寒,無意識地抓緊身邊的東西。
周州到底做了什麽?或者說了什麽?
李思文斜著嘴,努力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她臉歪嘴斜地對溫輕說:“對不起,你之後還想打我話,隨時可以來打我。”
說完,轉過身,跟著周州走向桌對面,坐回原來的位置。
溫輕怔怔地看著空氣,半晌,耳邊突然響起司空的聲音:“手。”
他慢吞吞地低頭,只見自己的手不知什麽時候抓住了司空牛仔褲的口袋,還伸了進去。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司空灼熱的體溫。
溫輕飛快地收回手,仿佛被燙到了似的。
“對、對不起。”他慢吞吞地坐回自己的椅子。
剛坐下,耳畔響起鬱刑懶散的嗓音:“你要是喜歡褲子的話,可以脫我的。”
溫輕:“……”
*****
“滴答。”
秒針轉到九點,眾人手邊出現紙筆。
溫輕的手還有些發顫,捏不住筆。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寫下一個字。
等所有人手邊的白紙都消失不見,他才寫下棄權兩個字。
【投票結束,現在開始唱票。】
【玩家鬱刑,一票。】
溫輕睜大眼睛,鬱刑只有一票?
【玩家季予,三票。】
系統話音落下,季予掀了掀眼皮,神情平靜,仿佛要去開門的人不是他似的。
周州挺直背脊,左手橫放在桌上,右手高高舉起,像個主動回答問題的三好學生,他眉眼帶笑:“抱歉啊,老師。”
“先投了你呢。”
3、
季予半闔著眸子,半晌,他偏頭看了眼周州,緩緩吐出兩個字:“很好。”
周州笑著應道:“謝謝老師誇獎。”
他側身正視季予,誠懇地說:“主要還是老師教的好。”
季予靜靜看著他,唇邊掛著溫和的笑,眼裡卻沒有絲毫溫度。
“啪啪啪——”鼓掌聲忽地響起。
鬱刑站起身,用力鼓掌,語氣絲毫沒有掩藏幸災樂禍:“季老師翻車了翻車了。”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大笑出聲,眼睛彎成了一條縫,看看季予又看看周州,就差起哄說快打起來打起來。
溫輕呆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看著這一幕。
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
他慢慢扭頭,看了看李思文,又看了看司空,他們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全場仿佛只有溫輕沒有參與這件事,雖然他的確是棄權了……
溫輕迷茫地看著周州,慢慢捋思路。
所以周州白天是故意和老師說投鬱刑的?騙了老師的一票?
鬱刑的那一票是老師投的。
老師的三票則是,周州、李思文和司空。
難怪司空會說鬱刑沒事,因為他跟著周州投了老師……
但是周州為什麽會突然投老師?他不是一直看不慣鬱刑嗎?
溫輕腦子更亂了,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智商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