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提問的時候，我問了系統關於神牌的問題，這才確定神牌不會是引路人。”

　　溫輕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又問：“可是老師，你、你和鬱刑不是認識嗎？”

　　季予輕歎一聲，緩緩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言下之意，鬱刑有問題。

　　溫輕眼睫微顫，看著暗色的地磚，開始算票。

　　鬱刑兩票、陳依依三票。

　　如果老師說的是真話，那鬱刑的另外一票應該是周州投的？

　　所以是鬱刑、李思文和司空投了陳依依？

　　司空……

　　溫輕抿緊了唇，可是周州也說過司空會跟著他投鬱刑……

　　溫輕腦子亂糟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

　　緩了會兒，他慢慢站起來，對季予說：“老師，我有點事去三樓。”

　　說完，溫輕抓著樓梯扶欄，一步一個台階的上樓。

　　走到三樓，他低頭看了眼，季予沒有跟上樓，而是走進二樓走廊。

　　溫輕收回視線，徑直往前走。

　　司空的臥室在最深處，他剛走到門口，另一扇門忽地打開。

　　“你找司空嗎？”李思文站在門邊問。

　　她神情憔悴，濕漉的頭髮散亂地披著，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見她臉上沒有明顯的敵意與憎惡，似乎冷靜下來了，溫輕便點頭應了一聲。

　　李思文扯了扯嘴角，對他說：“司空不在房間，在一樓。”

　　溫輕愣了下：“好的，謝謝。”

　　“嗯，不用謝。”李思文輕輕地應了一聲。

　　溫輕轉身下樓，聽見關門聲，他偏頭看了眼，李思文沒有回房間，而是跟著他下樓。

　　溫輕沒有多想，一樓客廳沒有人影，他直接走向廚房。

　　廚房沒有、洗手間也沒有。

　　溫輕有些納悶，回到客廳想問李思文。

　　只見李思文站在紅棕色的大門前，緊緊盯著圓形門環。

　　“那個……”溫輕小聲問，“司空真的在一樓嗎？”

　　李思文點頭：“我剛才看見他在一樓的，難道現在去二樓了嗎？”

　　她轉身，見溫輕要走向二樓，連忙說：“等一下，你先過來看看。”

　　溫輕疑惑地看著她。

　　李思文指著門環：“這門環上好像有寫字，我們之前都沒有發現。”

　　聽見有線索，溫輕快步走近。

　　他不敢離門太近，停在了兩米外。

　　李思文開口說：“這麽遠，看不清的吧。”

　　溫輕抿了抿唇，小聲說：“我沒有近視，看得見的。”

　　聞言，李思文的臉沉了下去。

　　溫輕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認真地檢查門環。

　　金屬製的門環乾乾淨淨，別說字，連個劃痕都沒有。

　　“上面好像沒有……”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他手臂一涼。

　　李思文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他身旁，濕發的水滴到了溫輕手上。

　　溫輕縮了縮手，問道：“你說的字在哪裡？我沒有看見。”

　　李思文擠出一個笑容，抬起左手：“就在這裡啊。”

　　溫輕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依然什麽也沒有看見。

　　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李思文抓起，直直逼近門環。

　　溫輕瞳孔驟縮，本能地往後退，但李思文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生生地將他往前拽了一米。

　　“是你，我知道是你……”李思文喃喃自語，神情癲狂。

　　她死死地抓著溫輕的手，逼近門環。

　　“開門，你快給我開門！”

　　在溫輕要觸碰到門環的前一秒，一道冷風刮過，李思文突然倒在了地上。

　　溫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提起領子，拎到離門兩米遠的地方。

　　“我說……你怎麽笨成這樣？”鬱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這都能被騙？”

　　溫輕怔怔地扭頭，鬱刑放大版的俊臉湊到他面前，近乎鼻尖相貼。

　　鬱刑眼裡蘊著怒氣，語氣依然笑嘻嘻的：“她這麽壞，我們讓她去開門好不好？”

　　雖然是問句，但鬱刑並沒有要等溫輕答案的意思。

　　他瞥了眼溫輕手腕上的紅痕，側身走向跌坐在牆邊的李思文。

　　李思文也聽見了鬱刑的話，她連連往後爬，惶恐地看著鬱刑：“我、 我不是引路人……”

　　鬱刑輕嗤，漫不經心地說：“我沒說你是引路人。”

　　“我只是想讓你去死。”

　　聽見死字，李思文愈發恐慌，她睜大眼睛，哆哆嗦嗦地繼續爬，想要遠離鬱刑。

　　鬱刑剛走了一步，袖子突然被拉住。

　　溫輕臉頰蒼白，輕聲說：“你別衝動。”

　　“不要殺人……”

　　鬱刑盯著溫輕的眼睛，見他是認真的，慢悠悠地說：“行吧，那就讓她多活一天。”

　　“明晚再投她去開門。”

　　明晚……

　　提前得知死期是最恐怖的，李思文的臉唰地變了，她木然地看著空氣，半晌，臉部扭曲，似哭似笑地說：“你不能投我，我、我不是引路人，溫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