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溫輕身體再次懸空,被提溜到門口。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溫輕怔怔地站在門外,四分五裂的門此刻完完整整,恢復原樣,仿佛先前沒有出現過三頭犬。
他裹緊浴袍,沒有直接離開,側身聽裡面的動靜。
很安靜,沒有傳出一點聲音。
溫輕想,應該不是在吵架或者打架?
是要兩個人一起睡麽?
他們倆好像是認識的……
門的另一邊
所有家具物品四分五裂七零八碎,牆面布滿了蛛狀裂紋,唯一的一扇窗戶碎裂,窗外的白霧滾滾,泛著藍紫色的電光。
鬱刑和司空站在房間對角線,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鬱刑瞥了眼窗外,嗤笑道:“難得看見你這麽生氣。”
“那小可憐是不是還挺招人喜歡的?”
司空冷著臉,沒有說話。
片刻後,門外響起一道輕輕的聲音。
“那我、我先回房間了。”
“晚安。”
鬱刑嘖嘖道:“真可愛。”
“要我幫你嗎?”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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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輕走向樓梯口,一低頭,便看到一樓客廳大片大片的血跡、零零碎碎的肉塊,散亂的分布在客廳各個角落。
他連忙挪開視線,眼觀鼻鼻觀心跑回二樓。
溫輕前腳剛到臥室,周州後腳也進來了,他關上門,主動報備行程:“我剛才去一樓檢查了一下。”
想到一樓血肉模糊的景象,溫輕小聲誇道:“你膽子真大。”
周州笑了聲,解釋:“我就是在想會不會有什麽線索留下,擔心會像之前的血水一樣突然消失,便抓緊時間去看了看。”
溫輕順著他的話問下去:“那你有發現什麽嗎?”
周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到處都是王靜的身體殘骸,沒有什麽東西留下,不過我發現之前忽視的東西。”
“那扇門。”
溫輕眨了眨眼。
周州望著他,眼底閃爍著興奮與激動:“之前因為那個男生的死,我們過於忌諱門了,它是最關鍵的線索之一。”
“那兩扇門是不同的。”
“一扇門上雕刻著很多動物,我觀察後發現三頭犬也在上面,我們今天棄權,三頭犬出現了,這扇門應該是通往地獄或者冥界的門,另一扇門上什麽都沒有畫,隻多了一個門環,這扇門才是我們離開的門。”
溫輕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周州呼出一口氣:“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引路人,沒有引路人,知道離開的門也沒用。”
“溫輕,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溫輕搖搖頭,實話實說:“沒有,我看不出來。”
他覺得每個人都可疑,又覺得每個人都不可疑。
“沒事,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周州安慰了一句,轉而問道,“對了,我記得上樓的時候,你明明跑在我後面,怎麽突然間掉隊了?”
溫輕低下頭,慢慢說:“我是被人撞了一下。”
說到這個,他的肩膀有點疼了。
周州皺眉,追問道:“是誰?你看見了嗎?”
溫輕搖頭:“沒有,我當時太慌了。”
周州當時在溫輕前面,沒有留意身後發生的事情,思索片刻,他又問:“那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走廊很寬敞,三四個人並肩跑綽綽有余,況且他們跑得快的人遠遠的在前面,後面的人但凡長了眼睛,就不可能把身旁的人撞到。
除非是故意的。
溫輕張嘴,他懷疑是龔芸芸,因為龔芸芸關上了門。
如果不是龔芸芸,萬一因為自己的話,讓大家投錯票……
猶豫片刻,溫輕搖了搖頭:“我不確定。”
“等明天再說吧。”
他明天再去找龔芸芸問清楚。
周州點頭:“行。”
“先睡覺吧。”
“你睡左邊還是右邊?”
“我想睡靠牆的。”
“好。”
床很大,可以容納三個男人,被子也有兩床,一人一床正好。
溫輕在床中央放了個枕頭充當三八線,接著鑽進柔軟的被子裡,閉上眼睛。
臥室的大燈關了,以防萬一,還留著盞床邊的小夜燈。
周州偏頭,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溫輕。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隱隱,有種莫名的乖巧。
鬼使神差地,周州說:“溫輕,我們倆合作,一定能離開這裡的。”
溫輕差點就睡著了,聽見周州的話後又有點醒了。
合作?
他應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問:“你、你不懷疑我是引路人嗎?”
周州笑了聲,心想,如果你是引路人,那大家早就通關了。
“不懷疑,你呢?”
溫輕嗅著被子的味道,困意再次席卷全身:“我、我什麽?”
周州輕聲問:“你懷疑我是引路人嗎?”
溫輕偏頭,把臉埋進被子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