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睜大眼睛,這扇窗戶很大,兩個老師又站在高處,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在這裡。
他正絞盡腦汁為他們三人琢磨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沒想到陳老師和孫老師居然像沒有看見他們似的。
眼珠子都沒有往轉一下,僵直地從二樓走到一樓,陳老師和孫老師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像是電量即將耗盡的機器人,透著絲詭異。
白通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皺了皺眉。
等看不到兩個老師的身影,白通輕聲說:“先上去。”
教學樓十分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三人可以清晰地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溫輕緊張地屏住呼吸,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跟在白通身後。
老師辦公室在二樓,站在樓梯口遠遠望過去,漆黑一片,沒有開燈。
白通率先走過去,確定沒有人後,才向李景景和溫輕做手勢。
李景景推了推門,門吱呀開了一條縫。
她愣了下:“門沒鎖嗎?”
白通看了眼門鎖,抿唇道:“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了。”
溫輕愣住了,他們在樓外等老師離開頂多花了七八分鍾。
進樓的時候也沒有看見有別人出來。
誰的速度這麽快?
溫輕腦子閃過奧茲的名字,現在誰在他們之前來過並不是重點,他沒有細想下去。
白通站在辦公室門口掃了眼,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李景景主動說:“溫輕你上次來過這裡,你們倆進去找,我在外面望風。”
溫輕應了一聲,快步走到陳老師的辦公桌,輕聲對白通說:“這裡是陳老師的位置。”
兩人飛快地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所有抽屜裡都沒有東西。
沒有書、沒有本子……空蕩蕩的,仿佛沒有人坐在這裡辦公似的。
溫輕眨了眨眼,迷茫地看了眼辦公桌。
桌上放著紙、筆、書等等,看起來十分正常。
白通走到另一張辦公桌邊,拉開抽屜,依然什麽都沒有。
整間辦公室都是這樣,所有辦公桌做足了表面功夫,內裡什麽都沒有,像是圖書管裡歷年的年鑒。
忽地,學校內響起一道熟悉短促的音樂聲。
辦公室牆上掛著的鍾,秒表慢慢轉到了數字七上。
七點整,宵禁時間到了。
白通合上所有抽屜,對溫輕說:“先走,這辦公室是假的。”
溫輕點點頭。
李景景扒在牆邊望風,見他們這麽快出來了,一臉疑惑:“這麽快嗎?”
她壓低聲音問問道:“找到什麽了?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白通搖頭:“什麽都沒有。”
“先下樓吧。”
現在的任務就是被老師發現他們違反了第三條校規。
溫輕呼出一口氣,抬頭挺胸地往外走。
神學院的夜晚黑沉沉的,空中沒有星月,時候死一般的黑色。
每幢樓都是暗的,沒有一絲光亮,除了那幢大祭司樓,燈火通明,是全校唯一亮著的光。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走向大祭司樓。
路上很安靜,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白通眯了眯眼睛,忽地開口道:“溫輕。”
他的聲音是正常音量,此刻在校園內顯得十分響亮。
溫輕啊了一聲,茫然地扭頭。
白通皺眉,又說:“我們這麽大的動靜,沒有一個老師出來。”
李景景看著黑漆漆的學校,嘀咕道:“太奇怪了,張成潤和陳強不是一下子就被抓到了麽?”
按理說他們應該也立馬被抓到。
晚上有什麽不同嗎?
溫輕茫然:“那我們要主動喊老師嗎?”
白通開口道:“先去門口看看。”
溫輕走在李景景身旁,小路的側邊,剛走到大祭司樓外的小道上,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將他按在樹上。
溫輕睜大眼睛,對上了一雙綠瑩瑩的眼睛。
奧茲垂下眸子,右手撫上他的腰,輕輕的掐了下他腰間的軟肉。
他的手冷冰冰的,溫輕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下一秒,他感受到後背上有什麽在動。
細細長長,緩緩挪動,像是條蛇,像是……藤蔓。
忽地,兩人耳畔響起一道陰沉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麽?”
陳老師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奧茲。
溫輕眼睫顫動,震驚地看著陳老師。
剛才這裡沒有人。
陳老師怎麽就突然冒了出來?
奧茲掀起眼皮,輕飄飄地說出兩個字:“偷情。”
溫輕:???
2、
聽到奧茲說的話,陳老師臉頰微微抽動。
他半邊臉被大祭司樓的光照著,溫輕可以清楚地他的臉頰到太陽穴有一根東西在緩緩波動,像是筋,又像是什麽的別的東西。
陳老師不說話,奧茲捂著溫輕嘴的手慢慢落到他肩上,裝出一副親昵的模樣,字字清晰重複道:“我們在偷情。”
溫輕張了張嘴,猶豫了會兒,沒有否認。
奧茲應該也知道了注意校規的真正含義,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