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眼睫顫了顫,心想,馬上就結束了。
大家就都能回家了。
他挪開視線,看到一旁屏幕中出現了奧茲的身影。
溫輕眼皮一跳,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還有周州。
周州也知道季予的名字,他該不會也來了吧?
溫輕緊張地掃視一圈,客廳內沒有再出現其他人。
奧茲所處的屏幕中出現周州的臉。
周州沒有過來,還在人間。
“你不是知道他的名字麽?”奧茲漠然地看著周州。
“是啊,”周州舔了舔唇,繼續說,“我剛才就說了,安息日不可能這麽簡單。”
他冷笑一聲,對奧茲說:“玫瑰古堡內應該發生了什麽事。”
“他有了外號、昵稱……只有輕輕知道的答案。”
奧茲垂著眸子,看著眼前斷壁殘垣千瘡百孔的人間。
他隨意地坐到一旁的台階上,修長的雙腿漫不經心地交疊著。
奧茲低低地笑了聲,緩緩說:“我現在開始慶幸溫輕從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了。”
周州掀起眼皮,面無表情地看著天空。
似乎知道人間的一幕幕都在被看著,他抬手右手,豎起中指。
溫輕眨了眨眼,突然察覺到這些屏幕的特殊。
他看著其中一塊的時候,另外幾塊屏幕的聲音不會傳過來。
所以哪怕有很多屏幕,很多畫面,也一點兒都不吵鬧。
溫輕又看向另一塊屏幕,看到了季君風。
他獨自坐在天台邊緣,雙腿懸空,衣領微微敞開著,露出傷痕累累的胸口,雌雄莫辯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似的。
季君風顯然察覺到自己在被看著,他撩起眼皮,隨意地瞥了兩眼,目光最終看向溫輕。
溫輕猝不及防地和他對視。
季君風看著他,片刻後,一根藤蔓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攀爬至指尖,藤蔓尖端慢慢地開出一朵粉色的小花,花瓣隨風搖曳。
溫輕抿了抿唇,季君風知道是自己在看他。
驀地,二樓傳來了對話聲。
“你趁我睡覺搞出了這種狗屁遊戲?你太丟神的臉了。”
是鬱刑的聲音。
下一秒,溫輕又聽見了季予低沉的嗓音:“我在給他們了解神的機會。”
“誰會想了解你?”鬱刑的聲音頓了頓,緊接著又問,“你這家夥,你是不是趁這個機會偷偷聯系輕輕了?”
季予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的遊戲難道很好麽?”
“很好,”鬱刑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繼續說,“我讓人類察覺到自己的欲望,正視它、並且克制它。”
“是個積極向上的遊戲。”
溫輕:“……”
“要是沒有我,輕輕說不定就被那些碎——”
鬱刑的聲音戛然而止。
“輕輕?”
樓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眨眼間的功夫,溫輕就看到樓梯上出現了一抹熟悉的白色。
鬱刑穿著那身熟悉的白色浴袍,浴袍松松垮垮地攏在身上,木屐踩在樓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兩級、三級台階的往下跑,飛快地跑到溫輕面前,趁溫輕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將人抱進懷裡。
“輕輕,好久不見。”
溫輕閃躲不及,被他按在胸口。
鬱刑的胸口敞開的,他的臉頰不可避免地貼在鬱刑裸露的皮膚上,涼颼颼的。
溫輕試著掙扎了一下,沒能掙開鬱刑的手臂。
鬱刑摟住他的腰,低下頭,嗅著溫輕身上的甜香,喉頭微動。
微涼的呼吸拂過耳廓,溫輕忍不住偏了偏頭,唇瓣不小心蹭過鬱刑的胸口。
溫輕身體僵了僵,感受到鬱刑緩緩湊到他耳邊,唇瓣若有似無地拂過他的耳垂:“輕輕,你親到我胸了。”
溫輕咬牙道:“誰讓你抱我了。”
鬱刑看著他逐漸染上紅色的耳廓,忍不住舔了舔唇,低聲道:“我忍不住,我想做的可不止是這樣抱你。”
“要不要換個方式?”
說完,他故意衝著溫輕的耳朵吹了吹氣。
溫輕的耳朵微微發燙,熱意蔓延至臉頰。
鬱刑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變化,溫熱的,有點燙,令他心底發癢,想要更進一步。
鬱刑忍不住屈起手指,指尖勾起衣角,緩緩湊近。
在觸碰到溫輕肌膚的前一秒,一股大力將他拉開。
溫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抬眼,只見司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邊上,拉著鬱刑的浴袍。
他緊張地看著司空。
司空眉心微皺,眼底盡是不耐煩,目光在落到溫輕身上時,收斂所有負面情緒,只剩下一抹溫和。
知道溫輕在擔心什麽,他開口道:“是我。”
溫輕心底松了口氣,是他熟悉的司空就好。
鬱刑撇撇嘴,扯回司空手裡的衣服,隨意地整理了一下。
他看向溫輕,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輕輕,我就知道你能通關的。”
溫輕抿了抿唇,開口問:“不是因為你們放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