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刑偏頭看他，冷笑一聲：“身體不大，野心不小啊。”

　　小季予小聲說：“昨天都在睡覺，隻玩了一會會兒。”

　　“那、那我和母親再玩一個上午可以嗎？”

　　司空半闔著眸子，看了看小季予，又看了看溫輕，低笑道：“好。”

　　鬱刑皺了皺眉。

　　司空看著溫輕，緩緩說：“您和季予好好玩，消消食。”

　　“我們下午見。”

　　溫輕眼皮一跳，鬱刑和司空肯定是商量好了怎麽安排自己。

　　衣袖被扯了扯，他低頭，對上小季予圓溜溜的大眼睛。

　　“母親，我們走吧。”

　　“好。”

　　溫輕和小季予快步離開餐廳。

　　遠離後，溫輕低聲問小季予：“為什麽小季予想和我玩，要征求他們的意見？”

　　小季予腳步頓了頓，低著頭，輕聲說：“司空說，母親不是我一個人的母親。”

　　溫輕微微皺眉。

　　小季予抓著他的手，仰頭說：“母親，上午很快就會結束的。”

　　“母親可以陪我嗎？”

　　溫輕點了點頭，跟著小季予往前走，琢磨該怎麽找到機會幫小季予，趕緊許願完成進階任務。

　　小季予拉著溫輕往前走，笑嘻嘻地說：“母親，我們去我經常玩的地方。”

　　穿過一條長廊，小季予停下腳步，抬手指了指牆上，示意溫輕看過去。

　　溫輕偏頭，看到牆上鑲嵌著上下滑動的木板。

　　他試著推了推，裡面有個小方格，像是個木製貨梯，可以往樓上運輸東西。

　　小季予眨了眨眼，解釋道：“這個是女仆們送菜的。”

　　“我和吃吃玩捉迷藏的時候，經常躲在這裡。”

　　溫輕愣了下，點點頭。

　　小季予拉著他繼續往前走，路過牆角碩大的花瓶，又停下腳步，對溫輕說：“捉迷藏的時候我，我還經常躲在這裡。”

　　“因為這裡的氣味很多，吃吃都找不到我。”

　　小季予一邊往前走，一邊給溫輕介紹自己喜歡躲的地方，直到走進一個房間。

　　房間很空曠，地上擺滿了各種玩具。

　　溫輕記得這裡，是他第一次看見三頭犬的地方，當時小季予和三頭犬就在這裡玩。

　　溫輕揉了揉小季予的頭，問道：“小季予是想和我玩捉迷藏嗎？”

　　小季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想和母親玩捉迷藏。”

　　“但是更想和母親呆在一起。”

　　溫輕怔了怔，笑道：“那我們玩別的。”

　　“好。”小季予低頭，看了眼房間內的玩具。

　　都是和吃吃玩的玩具，小玩偶、繩結、球……

　　“母親應該不想玩這些，”小季予小聲嘀咕，在房間內繞了一圈，找出一副圍棋。

　　他眼睛一亮，連忙問溫輕，“母親，我們下圍棋好嗎？”

　　“這樣就可以一直看著母親了。”

　　溫輕點頭：“可以。”

　　“但是我不太會下圍棋。”

　　他對圍棋的認知僅限於棋子要連在一起，沒有連在一起的會被對方吃掉。

　　小季予抿了抿唇：“不會下棋的話，母親應該會覺得很無聊吧。”

　　“我不想母親覺得無聊。”

　　溫輕連忙說：“我不會無聊……”

　　小季予搖搖頭，小聲說：“我在想想別的。”

　　溫輕看著他手邊的圍棋，試探地說：“要不玩五子棋？”

　　小季予茫然地抬頭：“五子棋是什麽？”

　　溫輕接過小季予手裡的棋盤，擺到地上，解釋道：“也是用圍棋的棋子，一黑一白，誰先把五顆棋子連起來，誰就贏了。”

　　小季予眼睛亮了亮：“好，我們玩這個。”

　　溫輕猶豫地說：“我們要定獎勵嗎？”

　　“比如說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做一件事，或者說什麽話……”

　　小季予甜甜地笑道：“好啊。”

　　“聽母親的。”

　　溫輕問道：“小季予想要白子還是黑子？”

　　小季予拿過白子，對溫輕說：“母親先。”

　　“好。”溫輕應了一聲，隨意地在棋盤上落子。

　　小季予貼著他下了一子，抬頭看著他，慢慢地問：“母親害怕司空嗎？”

　　溫輕下棋的手頓住了，沒料到小季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他的表現明顯到連小孩子都看出來了嗎？

　　小季予拍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撫他：“母親不要難過。”

　　“司空是個壞蛋，不是他想成為壞蛋，而是他就是個壞蛋。”

　　溫輕有點聽懂了小季予的意思，小季予是在告訴他，這個司空被創造出來就是壞的。

　　小季予落下一子，繼續說：“鬱刑他……算是半個壞蛋。”

　　溫輕捏著棋子，看著小季予連在一起的三顆白子，遲疑片刻，裝作沒有看見，在另一個地方落子。

　　小季予低著頭，動作微不可見地頓了頓。

　　他將白子連成四顆，笑道：“母親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