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太煩了,對吧?小爸。”
刑擇還以為夏言斯和季獄吵架了,腳步頓了頓,咽回準備打招呼的話,轉身離開陽台。
“快結束了。”
*****
這一晚,溫輕又睡了個好覺,早上起來神清氣爽。
走出臥室,刑擇顯然早就起了,餐桌上還擺著各式各樣的早餐。
溫輕坐下,一杯豆漿杯推到他手邊。
他喝了口豆漿,一碗皮蛋瘦肉粥又被推到眼皮子底下。
“謝謝。”溫輕道謝,低頭喝粥,余光注意到刑擇頻頻在看自己。
不是正大光明的看,而是瞄一眼、再瞄一眼。
溫輕抬眼,有些疑惑:“怎麽了?”
刑擇緩緩開口:“我昨天不小心點進了你的微信。”
溫輕回憶自己的微信內容,根本就沒有什麽。
除了刑擇,他幾乎不和其他人微信聊天。
以為刑擇是在道歉,溫輕笑道:“沒關系的。”
刑擇垂下眼,扭捏地說:“我看見了。”
溫輕手頓了頓,有些茫然:“看見什麽了?”
刑擇臉頰微紅,慢吞吞地說:“置頂。”
溫輕歪頭看著刑擇,置頂怎麽了?
他試探地問:“你不想被置頂嗎?”
“我可以取消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刑擇連忙解釋,對溫輕說,“我是想說,我、我以前是個直男,現在覺得……”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手機鈴聲陡然響起,震耳欲聾。
刑擇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電話,冷著臉說:“什麽事?”
電話那端響起小陳怎怎呼呼的聲音:“刑隊,上面的批準下來了,咱們什麽時候去診所調查楊樊。”
刑擇神色一肅:“你先來南城小區,我問問小叔。”
說完,他掛掉電話,給季獄打了通電話。
溫輕隱約聽了大概,等刑擇打完電話,才好奇地問:“什麽批準?”
刑擇解釋:“楊樊的病例,他和小叔的診所簽過保密協議,心理醫生不能隨意泄露她的人情況。”
溫輕眨眨眼:“那等會兒要去季叔叔的診所嗎?”
“不用,”刑擇搖頭,對他說,“小叔說今天診所放假,他會把楊樊的資料帶回家。”
“等小陳到。”
楊樊的事情一打岔,溫輕直接把刑擇剛才的表現拋到腦後。
十幾分鍾後,小陳帶著文件來了。
溫輕跟著他們一起下樓。
開門的是季聲,他喊了聲哥哥,扭頭看向陌生的小陳。
“這位是誰啊?”
小陳撓撓頭:“我是你堂哥的同事。”
刑擇微微皺眉,盯著季聲:“今天不用上學麽?”
季聲:“……今天周日。”
刑擇對他說:“我們和小叔有正經事要談,你回房間。”
季聲扭頭看了眼季獄,對上他的眼神後,不情不願地應了聲,走回臥室。
坐下後,季獄將茶幾上的文件袋遞給刑擇:“裡面是楊樊在診所期間的病例、談話過程等等。”
刑擇直接打開。
溫輕也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一眼就注意到一行字。
【情緒控制障礙,疑似解離性人格疾患。】
刑擇快速地瀏覽大致內容,皺眉道:“小叔,楊樊的精神病已經確診了麽?”
“沒有,”季獄給三人倒了水,緩緩說,“他的情況有些奇怪,半年前來診所的時候只是一點情緒失常和暴力傾向,並不算是精神類疾病。”
“但是這半年來,他的狀況越來越嚴重,我現在懷疑是解離性人格疾患,也就是多重人格。”
溫輕愣住了,楊樊有暴力傾向?
還可能有多重人格?
從楊樊斯文溫和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來。
季獄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繼續說:“楊樊的從小到大一直都有暴力傾向,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控制的越來越好。”
“直到半年前,據楊樊說,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升職機會,他的情緒失控,打了家裡養的貓,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之後頻繁和前妻吵架、甚至還動了幾次手。”
刑擇抿唇:“這是他和前妻離婚的原因嗎?”
“或許吧,”季獄頓了頓,繼續說,“離婚前,他失手殺了家裡養的貓,於是就來診所了。”
刑擇指尖摩挲著茶杯,又問:“小叔,他有說過關於前妻的事情嗎?”
“很少,”季獄思索片刻,開口道,“剛到醫院的時候因為離婚、情緒控制問題,談過幾次,後來沒有再提過。”
記錄的小陳忍不住問:“那平時你們會談什麽?”
季獄:“什麽都談,工作、感情、新聞等等,最近幾次主要是和他分析討論他記憶空白的期間可能做了什麽事情。”
刑擇抿唇:“小叔,你有記錄下來他具體失憶的時間段麽?”
季獄指了指文件袋:“裡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