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眼神和眼神在交流,付坤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小孩,突然就笑了。
把娃娃給了時烊,似乎存在死角,NPC根本發現不了娃娃換進時烊手裡,他飛速在娃娃衣服裡摸著,突然就摸到一處硬硬的地方。
“找到了。”他抬頭,看付坤快被扯進房間了,原本明亮的房間布滿了血紅色,每個人都在地獄掙扎。
時烊幾乎是直接把東西從娃娃衣領裡硬生生扯出來的,細線勒著他的指腹,他不在意。
看著付坤的眼睛,明明知道這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遊戲,他們卻玩得格外認真。
一聲輕響,時烊飛速地把娃娃舉起來:“我們不要了,還給你們!”晃一下手上的娃娃,往前猛地一擲。
所有拉扯住付坤的手一一松開,門被狠狠甩上。
呼吸喘氣的聲音在黑沉沉的過道此起彼伏。
幾個人癱坐在地上,一直都沒開口。
付坤突然笑了出來,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過道回蕩,依舊沒個正形。
“挺有意思的。”
“好刺激唉!!”林軻程也笑起來,剛剛要多累現在就覺得有多好玩。
一大群人,喪屍潮一樣撲上來,拖著拽著,然後偏偏就搶著一個空落落的布娃娃。
“裡面是什麽?”付坤站起來,小腿被扯得疼。
“鑰匙。”時烊被拉起來的時候,隻覺著手心刺痛的。
“手怎麽了?”付坤摸著有些濕潤的掌心,眉毛慢慢擰起來。
“剛剛拉你的汗。”時烊沒察覺,笑眯眯地把手上的鑰匙遞給付坤,“趕緊出去。”
“真沒什麽?”付坤拉著時烊的手在黑暗裡看了半天,什麽也看不見,乾脆就拉著幾個人趕緊找下一個房間。
一整條過道邊沒有一扇門,走到頭來,付坤腳尖踢到下邊一處開合門。
順著摸下去,就摸到一扇小門,估摸著要爬過去,拉下時烊的手腕:“等下進去後要是有問題就拉著我的腳。”
“好。”時烊眯眼睛笑,又恢復乖乖巧巧的一隻。
“下面有扇門,估摸著得爬過去。”付坤率先低頭鑽進去,
裡面有一股血腥味,付坤大概估量了一下洞裡高度,“進來的時候頭低一點,會碰腦袋。”
黑洞鑽得慢,但總之沒什麽NPC堵著,付坤一路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清到一邊,感覺自己化身成了清潔阿姨。
從洞口鑽出來後,就是一間最大的密室,發著血紅色的光,有一個懸掛在房梁上的繩子。
血跡塗滿了牆。
幾個人開始四處察看,付坤突然就想到了關鍵的一點:“剛剛我們得到的娃娃到底是誰的?”
偌大的空間回旋著付坤的聲音,陰森森的,還有混合著的水滴聲。
“又有水聲?”時烊凝神,眉毛慢慢擰起來,突然就意識到什麽,眼瞳微張,“快!!退回去!!”
他推著付坤往洞口倒,“還記得剛剛你摸到洞口的鑰匙孔了嗎?”
“這裡有手電筒!!”林軻程飛速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和幾節電池,幾個人往洞裡退。
就在他們把洞口的門關上的那刻,密室裡發出輕微的一聲吱呀,隨即又陷入死寂。
“把門鎖上。”時烊指著鑰匙孔。
鑰匙插進去的那刻,吱呀聲愈發劇烈,轟隆隆地要撲過來,付坤把門鎖好,手伸到背後,“手電筒。”
林軻程把手電筒放進付坤手裡,“到底啥意思?”
“剛剛在廁所聽見了水聲。”傅澤宇說。
“然後?”林軻程還是一臉懵逼。
“剛剛你沒聽見水聲?”傅澤宇聲音壓低不少。
“然後??”林軻程還是不明白。
就卡在這間隙,突然就聽見輕微一聲“哢…”,付坤的笑聲從前面傳過來,興致勃勃的,“有意思。你自己看…”
林軻程還沒把頭探出去,就聽見劇烈的衝撞聲,隨後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的電燈搖晃。
“不會吧…那些個…”
“噗啦——”鏡子碎一地,一群奇形怪狀的鬼從一小塊隔間擁出來,付坤掃到什麽,突然就笑起來。
“唉!哥們,泡麵還沒吃完又要扮上了啊?”
嘴巴還在飛速咀嚼食物的NPC小哥哥尷尬地摸下腦袋,努力吞咽下去,又盡職盡責地嘶吼撲上來。
手不停拍擊著鐵門。
“剛剛在廁所聽見了水聲,而且鏡子裡的人是怎麽出來的,這裡連接著剛剛的房間,最終任務其實就是逃出去。”時烊分析道。
“那最終的故事呢?”林軻程偷偷摸摸去時烊口袋裡偷糖吃。
“小姑娘被同化了?”傅澤宇推推眼鏡框,借著手電筒的光重新開始翻日記本。
“小姑娘是個女孩所以會被打,被媽媽打,所有人不是人,別人指責小姑娘為什麽是女孩,媽媽其實是愛小姑娘的,最終小姑娘被害死他的鬼同化…”
付坤手電筒隨意在四周掃著,突然就發現在遠處的牆體上寫著一連串的字,密密麻麻,看不大清楚,在字旁邊就是一扇大鐵門,有一絲光漏進來。
“門在那。”付坤眯下眼睛,隱約看到幾個被強調的字眼。
逐一念出來:“詛咒…秘密…死亡…兩個…活著…毆打…奴隸…”
最後一段加粗的大字——
“媽媽殺了我,大家都死了…我要永遠殺了他們…永世不得超生…鑰匙…鑰匙在媽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