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把紅毛當成豬。
玩家們很快也趕到了,看到陳栗也在時都稍稍驚訝,他們不知道陳栗有一個系統可以作弊,隻當他是神出鬼沒,更加坐實他實力神秘的標簽。
光頭神色不善:“這不就是一隻普通的豬嗎?”
他剛剛還以為自己會看到被脫光推上屠宰場的紅毛。
蕉業喃喃:“沒出事?他沒出事?”
只要那個混混沒死,他就也不會有事!
對!就是這樣!
只是一隻羊,怎麽可能有人因為一隻羊就殺人!
村民們轉了過來:“你們來了啊,我們正要殺豬呢。”
陳栗內心浮現不好的預感,這豬不是要成為祭品嗎,怎麽這時候就要宰掉了。
隨著他們全部側身,終於把那隻豬的徹底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蕉業臉上緩緩展開的笑容在此刻也完全凝固住了。
他像是見了鬼一樣尖叫:“是宏哥!是他!這隻豬就是他!!!”
帶頭的村民笑了:“在開什麽玩笑呢,這是一隻肉豬,怎麽可能是人。”
其他村民跟著哈哈大笑。
其他玩家卻完全笑不出來。
因為那隻豬身上,長了一頂和那小混混一模一樣的紅色頭髮。
而現在因為聽到聲音,這隻豬正費力的抬起被綁住的頭想看向他們,嘴巴一張發出慘叫求助。
不知道為什麽,陳栗突然想起了那隻被紅毛殺掉的羊,它死之前也是這麽看著紅毛,眼神流露痛苦的求助,可那時候的紅毛完全沒在意一隻羊的舉動。
刀子就那樣直接劃破新鮮的血管,鮮血大量湧出,染紅了白色的羊毛。
這個畫面清晰的在他腦海中重現。
隨著豬人性化的求助,蕉業更加崩潰了,顯然他也想起了什麽。
當時殺羊的時候,他可就在旁邊,他也是幫凶之一。
蕉業:“你們快救他啊!那是一條人命啊!”
聲音的最後還破了音,自己卻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自然也沒有玩家敢上前。
對面的村民二十幾人,各個手上都拿了武器,但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如果紅毛是因為沒了祭品被頂替上,那他們救了祭品後,會不會也變成被頂替的人。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所以誰都不敢上前,就變成了詭異的僵持現狀。
只有蕉業一個人還在拚命呼救。
村民們臉色逐漸難看,看他的眼神變得不善而又危險。
一名女玩家忍不住道:“喂,你別說了。”
可惜蕉業已經在崩潰邊緣,根本聽不進他們的話。
終於“屠夫”從裡面走出來了,桑娜舉著一把巨大的殺豬刀,眼神詫異:“怎麽還不進來?”
村民們互相對視一眼,搬著不停慘叫的豬抬進了屠宰場,直到進去的最後一刻,豬還在拚命望向他們,投以哀求的眼神。
桑娜掃視了一圈眾人,寒氣森森的刀片散發出不詳的氣息,帶著極大的震懾力。
這次陳栗確定了,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陳栗:【系統,她好像記住我了。】
001正忙著高興:【都是NPC,她能把你怎麽樣?恐怖值又上漲了誒,變成45了。】
回想了一下當時被她巨力撲倒在地的場景,陳栗覺得她隨時想把自己怎麽樣就把自己怎麽樣。
在她手上自己簡直就是隻小雞崽。
對面明明看起來是一個比自己還瘦弱的女孩。
太丟臉了。
很快桑娜就拿著和自己極度不符的刀走進了屠宰場。
豬高亢的一聲慘叫後突然沒了聲音。
蕉業愣愣的:“死了?”
他突然怒吼,抓住身邊最近的一名玩家:“你為什麽不救救他!這可是一條人命!”
那玩家原本還有點兔死狐悲,見狀直接發了火:“恐怖世界裡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明明他是自己非要去吃什麽羊肉觸犯了死亡條件!”
他的同伴在一邊譏諷開口:“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麽不救?”
焦業不說話了,他為什麽不救?
當然是因為他恐懼。
他真正在意的是,紅毛死了,接下來就該是他了…
蕉業緩緩松開手:“瘋子、你們都是神經病,什麽遊戲,什麽規則,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說完轉身就跑,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著他。
程俊:“不好,他要出村子!”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快過去看看,又能漲恐怖值了。】
陳栗點點頭跟了上去。
被恐懼上頭的蕉業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他從未感覺自己離死亡那麽近。
尤其是在紅毛被宰後,下一個很可能就是在旁邊架火的自己。
因為他的速度過快,一時之間眾人都被他甩在身後,等好不容易趕上的時候,他已經走出村口,一把打開了大巴車的門。
從後面跟上來的陳栗傻了,看著他坐上大巴,愣愣呆在那裡像極了某種被拋棄的小動物。
【系統,我的車要被開走了。】
那是他作為導遊的重要工具,遊戲結束後還需要他開著那大巴載著存活玩家離開。
沒有大巴他們還怎麽離開遊戲。
其他玩家不敢跨過村口,他們知道如果強行離開遊戲區域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