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異樣沒被發現,玩家內心都緊緊高懸起來了。
他們就是馬戲團新員工,關於自己要表演什麽卻一概不知。
這個表演大概率就是要觸發死亡條件關鍵。
joker搖晃了一下手裡的紅酒杯:“表演節目當然是保密,但可以讓我的好員工們做個簡短自我介紹,介紹一下自己是幹什麽的。”
他狹長的眼睛徒然一轉,看向了距離自己正對面的一個玩家。
那玩家嚇得一抖,欲哭無淚開口:“我叫陳鉀,是一名…”
他卡在了職位上吐不出話,而對面的joker已經不滿得眯起了眼睛,殺氣逐漸蔓延。
同樣身為核心BOSS,上個副本的桑娜和他完全不是一個級別,這些玩家的殺生大權全都在他掌控之中。
那玩家愈發緊張了,腦子空白一片。
我…我怎麽知道!明明這才是剛進副本的第一天,什麽線索都還沒有開始收集。
會死嗎?我會死嗎?
為什麽是我…
冷汗從額頭不停流下,那人越緊張越無法理性思考,周圍有玩家給他口型提示,可是恐懼之下他腦子已經停止轉動了。
joker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起了一把叉子,隔空朝著他心臟比劃了一圈,仿佛只要他再回答不出來,就會直接用它貫穿過去。
陳栗看不下去了,他打斷了這車單方面的拷問:“等等。”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他,包括那名六神無主的玩家和joker。
001有點著急:【你瘋了嗎?】
他自然不是因為一時心軟想救人就搭上自己。
陳栗在飯桌下掐了掐自己大腿,疼痛讓他暫時忘記恐懼,語氣變得好奇而又隨意:“讓我先來猜猜?”
他歪起頭,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單純起了玩心。
完全符合人設。
挑不出任何問題。
系統都被他的操作驚了,仔細一想又覺得意外合理。
陳栗心跳逐漸加快,直到joker輕笑一聲。
“當然可以,朗姆少爺。”
陳栗才暗自放心,偏頭假裝思考片刻:“我想你是一名飛鏢師。”
joker十分給面子鼓起掌:“猜對了。”
大廳間只有他淅瀝瀝的掌聲,他臉上笑容不變。
又或者說那張被紅色油彩故意畫出誇張上揚的嘴角,哪怕不笑也難以分辨。
周圍玩家思緒各異,只有飛鏢師大大松了口氣,虛脫得差點從座位上摔下。
001錯愕:【你怎麽知道他的身份?】
陳栗:【每個人的服飾都不一樣,這些都是能表明身份的,飛鏢師今天下午剛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衣服口袋裡露出了飛鏢頭。】
其實就算他不來救場,其他玩家也已經要提醒了。
這是一個很顯而易見的線索,那飛鏢師唯一的問題就是不夠細致和過於慌亂。
看著雖然害怕,卻還是格盡職守進行人設扮演的宿主,001突然意識到宿主遠比想象中更適合恐怖遊戲。
就連它都沒避免一開始被宿主可愛的外表和膽小的性格蒙騙。
就算是一隻小羔羊,他也絕對不是一隻愚蠢的羔羊。
joker:“其他人呢?”
他的視線突然變得毒辣,盯在他身上猶如實質,上下打量著什麽。
明明同為NPC,陳栗還是察覺到一絲危險氣息,雖然沒預想到他會讓自己接著推,陳栗還是穩住了表情。
微微抬起下巴指著每個玩家回答:“飛鏢師旁邊的是他表演助手,那對情侶是舞者,那帶著玩偶的是傀儡師,帶著黑色蕾絲手套的女孩是魔術師,那邊兩個男的是雜技演員。”
他驕傲的樣子看起來更像一隻長毛貓了。
任誰都看不出他此時內心的緊張。
指尖逐漸挪向最後兩位,陳栗這回花了點時間思考:“他們是...”
這兩人就是坐在最末端的墨綠色面具人和那貪財新人。
他們身上穿著騎馬服,卻穿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效果,那墨綠色面具男哪怕是端坐著都難掩衣服下流暢的肌肉線條,寬肩窄腰完全將衣服曲線撐起,而新人完全就是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甚至還沒有凸顯神秘的面具,穿著同款衣服和身邊的帥氣男人比起來,完全被比到了泥裡。
馬戲團裡應該是有騎馬者的吧?
陳栗正要說出那三個字,墨綠色的神秘男人提前開口了:“我們是馴獸師。”
低沉醇厚的聲音一響起,就讓全場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
陳栗怔怔的感到後怕。
差一點...他就要說錯了。
說錯的下場顯而易見,joker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的人設完全就是個瘋批團長,根本沒有正常NPC對貴族該有的尊重,一切都只是表面。
其他玩家看向面具男的眼神都變了,不可置信中帶著同情。
這人找死吧?
看joker那興頭上的樣子,居然敢自己打斷。
joker果然不善的看向他,沉思幾秒後居然也什麽都沒說。
一場談話就在這樣有點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了。
老玩家們依舊沒變內心的想法。
就算現在不殺又如何,得罪了核心NPC,接下來只會更加難過。
執事走上前:“朗姆少爺,您該入睡了。”
嬌氣的貴族小少爺都有自己嚴格的睡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