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氣息從兩個人唇舌相接的地方蔓延開,傅莫殃如同快要渴死的旅人抓住最後一絲甘霖,依依不舍的又掃蕩一圈才放開。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上個副本的影響,陳栗喝到了傅莫殃的血居然不覺得奇怪,還下意識吞咽下去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後,嚇得又把自己當成一隻小鴕鳥埋到了被子裡,悶悶的道歉:“對、對不起。”
傅莫殃眼中還殘余著幾分興奮:“你知道對於惡鬼來說,舌尖血就是精血嗎?”
這樣咽下他的舌尖血,和大膽示愛幾乎是沒有差別。
就是這麽一句話,後來他哄了足足半小時,才終於讓小鴕鳥從床上起來。
氣呼呼的陳栗在確定關系後徹底展露出原本驕縱的一面,抬起腳去踹他:“都怪你。”
“嗯,都怪我。”傅莫殃接住他白嫩嫩的腳,細心的給他套上鞋襪。
陳栗乘機提出要求:“以後不能隨便親我。”
傅莫殃替他穿上新衣服,語氣不變態度強硬:“不行。”
唯獨這個不能讓步。
被寬大衣袍裹住的陳栗艱難伸出兩根手指拽住了他的衣角,聲音軟軟的:“那、那你下次親我,要提前跟我說,這樣我就有心理準備了。”
“好。”傅莫殃低頭,“我申請現在親你。”
“......唔!”
作者有話要說:
第69章 獻祭羔羊
昏暗的房間, 幾縷月光落下帶來微弱光亮。
眼前染著血跡的假肢,外觀和觸感都真實得可怕,給自己做了大半天的心理建設, 陳栗這才動手拿起它們, 他的臉上被用血漿抹了幾道。
有意無意的其中一道血跡輕輕劃過他的眼尾, 將原本就迤邐的五官彰顯得更有易碎感。
站在鏡子前照了足足十分鍾, 陳栗對於自己現在的樣子十分滿意:【系統, 我這樣看起來很可怕吧?】
001硬著頭皮無感情捧讀:【嗯,好嚇人,伽椰子再世啊。】
這樣懵懵懂懂放出去可能一口就被吃掉了。
鏡子裡出現另外一個高大身影, 來者從身後環住他,語氣低沉:“很凶,很嚇人,記得用我教你的方法嚇人。”
他眼神微微柔和, 說出來的話遠比系統還要真誠。
哄得小羊心發怒放, 看不見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傅莫殃乘機將手在腰上捏了捏, 邊吃豆腐邊問:“真的不需要我陪你?”
陳栗肯定的點點頭:“你不是已經給我辟邪的信物了嗎?”
想到這裡他又再次掏出來確定了一邊,看著手中的紅布微微臉紅, 有些懷疑的問:“為什麽信物非得是紅蓋頭?”
傅莫殃一本正經:“越是喜慶的東西, 厲鬼越害怕, 而且你必須貼身放著。”
“哦。”陳栗不再懷疑, 信任地將紅布塞回胸前, 確認似的拍了拍。
眼睜睜看著某人就這樣厚顏無恥面不改色的誘騙宿主,尤其是在得知他就是製造出自己的人後,001隻覺得愈發不忍直視了起來。
明明只是附著了些鬼力上去, 事實上就算不給任何東西都不會有不長眼的厲鬼找上門。
畢竟現在的宿主, 裡裡外外都沾染了鬼王的氣息。
...
從廟宇中下山已經是晚上, 紙人們兢兢業業抬著轎子將陳栗送到鎮口,烏雲不知道何時起蓋住了月牙。
陳栗不是很自在的扯了扯衣領,遮住一個過分的牙印。
本來該在今天下午吃完飯就下來,沒想到又被傅莫殃欺負了一會,一不小心就晚上了。
胸口處藏著的蓋頭緊貼肌膚,讓他安心了不少,小心翼翼下轎後對著紙人們輕聲說了謝謝。
紙人們嘰嘰喳喳捂著臉不好意思,團團轉著跑了。
陳栗彎了彎眼露出淺淡的笑意,而後才看向鎮子。
大街上空無一人,靜得連風都沒有。
為了提膽,邊和系統說著話,陳栗邊深入鎮子,明明是已經看過的景色,在夜晚之中卻顯得格外滲人。
“噓,噓,別哭別哭乖。”
突然從巷子拐口走出一對母子,母親穿著襤褸抱著懷裡的嬰兒低哄,看到陳栗的時候抬頭笑了笑:“你看我的小孩可愛嗎?”
這種時候突然出現這樣的人,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陳栗瑟瑟發抖用提燈往前一照,地上除了他的影子外什麽都沒有。
女鬼笑容越來越大,最後連嘴角都咧到了耳邊:“我的孩子,你怎麽在這裡?”
說完她將手中的嬰孩一丟,繈褓在地上滾了一圈,露出裡面白森森的頭骨。
頭骨上有明顯的野獸啃咬痕跡。
001盡職盡責:【這是已經遊蕩了十幾年的鬼,祭品是這個女人的小孩,孩子被選中當了祭品送上山後,這個母親就發瘋了,趁著沒有人注意跑上山,可是只找到被野獸撕扯的一具小小屍體,然後她就自盡了。】
講到這裡001忍不住呸了一聲:【大祭司找祭品說是神的旨意,其實找的都是鎮上的弱勢群體,這裡人人都是受害者,又人人都是加害者。】
陳栗渾身僵硬:【現在情況好像有點不對?】
她為什麽要對著自己叫孩子......
001想了想:【可能是你太像幼崽了,把你當成孩子了。】
陳栗:【......你知道我已經成年了吧?】
眼看女鬼越來越近,他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