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放著一隻半死兔子的木質案板上空空如也,卻是剛過了水一般濕漉漉的,顏色比平時深了一層,還沾染了一些沒有清洗乾淨的血痕。
和……
“殘骸都不剩啊。”利諾眼神幽暗,捏起來一搓沒有收拾乾淨的兔毛。 。
原青坐在床上。
而狼人展露了身份之後,徹底放飛了自我,他們散漫地把長腿長腳曲起來,坐在地上,將胳膊半支在原青的床邊。
赫維倒是老實,坐得還算正經。
西洛斯趴在床沿,側著身體時不時地伸出手指去勾玩原青的衣擺。
“啪”
原青抬手拍了他的手背一下,因為坐在床上,俯視下來的神情顯得有些高高在上的,薄唇輕啟,“……別動。”
西洛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默默地給他把衣擺壓好。
因為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他的手伸進青打開的腿裡面,然後被原青狠狠地罵了一頓,“不準摸我那裡……變態。”
原青一邊掉淚珠一邊說的,然後特別快地把袍子放了下去。
他縮在椅子上,戴上兜帽半天沒吭聲,獵人們看他咬著嘴唇無聲地淌淚,喘氣的小聲音撩得他們心尖癢癢,一邊色心大起覬覦那嫣紅的唇,一邊假裝紳士溫柔小意地哄。
暴露身份後,偽裝慣了的狼人們想要攬回一些岌岌可危的“好狼人”形象。
“我不是故意摸的,我幫你看看疼不疼,疼的話,你再踢我一下……”這是西洛斯。
“裙子很好看,腿也很好看……我喜歡。”這是赫維。
獵人利諾也去捏他的手,將那發涼的指尖靠近唇邊,輕輕的吻,“要我揍他一頓麽?”
西洛斯:……
雖然最後原青也沒有要看他們打架。
總之,他現在要夾起尾巴做狼。
原青的臀部陷進軟綿綿的被子裡,他盤著腿,胳膊抱著一個枕頭,將下巴壓了進去,眼神隔著眉宇間的碎發,看向赫維。
“你剛才說……紅夫人像一隻狼人?”
赫維點點頭,“利諾看出來的,他確實是一個敏銳的獵人。”
在原青問他們,瞞了自己什麽之後,赫維就簡單把利諾的推測敘述了一遍。
今天早晨,他們開會的時候,利諾就拋出了這個觀點。
理由沒說,但是赫維不關心這個,也沒問。
“但是……”原青把下巴微微抬起一點兒,想到什麽,又縮了回去。
紅夫人是童話裡的慈善外婆,是人類啊。
可是他也沒有根據來反駁他們。
怎麽這樣……
“利諾說,她如果回來,盡力避免你們兩個相處。”赫維淡淡地說,“今晚是月圓之夜,必須多加小心。”
西洛斯點頭。
原青:……
狼人先生們,搞搞清楚,你們對我來說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牙印還沒消呢!
“你們……為什麽……如此一致?”他幽幽地問。
獵人和狼人……什麽時候成一個戰線的了?
剛才在樓梯間配合竟然那麽默契。
赫維沉默。
西洛斯沉默。
看著他們盯著自己嘴唇的眼神,原青耳尖發燙,把臉往枕頭裡一埋,腦海中自然升起了一個極度荒謬的答案。
他嘴唇微動,發出一聲氣音,沒叫狼人們聽著——“一群變態。”
早該想到了……
變態就是愛和變態一起玩的!
他沒埋多久,就聽到紅夫人上樓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敲響。
幾人抬眸望去。
“孩子,”紅夫人隔著門板,關心地問,“你醒了嗎?”
原青難得地,隔著門板也能感覺到那慈愛聲線中的善意。
他之前被這群變態貼著門的低喃嚇壞了。
“我醒了。”
他應聲後,門外的紅夫人似乎是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氣,推開門,“讓外婆看看你……”
門沒鎖!
兩隻狼人根本來不及躲,一隻立馬跳起來躲進了窗簾後,另一隻直接爬進了床底,好在那窗簾並不透光,這張大床的底下更是足夠寬敞,能夠讓兩個人高馬大的青年安全躲藏進去。
原青呆了一下。
然後愣愣地垂下視線,看向床下的地板,又扭頭看了看窗簾。
……誒?
剛才那兩個黑影團子是錯覺嗎?
“我的孩子,你怎麽了?”紅夫人走進來,看到原青神色微怔,以為他出事了,連忙擔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不……我沒事,外婆。”原青搖搖頭。
因為剛才被告知外婆有問題,所以原青便再次觀察了一番,然後依然感覺外婆這個角色非常普通,就是一個疼孩子的老太太而已。
紅夫人擔憂地上下看了看原青,沒看到什麽傷口,才說,“昨晚睡得還好麽?”
原青:……
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好。
被狼人又親又咬,大冷天裡做了個又熱又爽的夢。
見原青沉默,紅夫人眼眸睜大,“不會是……被狼人發現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