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騰了那麽久,玉淮星真正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在溫暖的懷抱裡緩緩睜開眼睛,他迷蒙地看著男人結實的胸膛,記憶逐漸回籠時他使盡力氣推開抱著他的人。
“你幹什麽!”顧辭念眼底閃過不悅,但在望見玉淮星衣服領口沒能遮住的痕跡心情稍微好了些。
“既然醒了,那我叫個外賣,你待會喝點粥。”
玉淮星垂下的手攥了下又松開,靜靜地注視顧辭念兩秒,抬手一巴掌扇過去。
“你他/媽敢打我!”顧辭念猝不及防,沒來得及躲開臉被打時偏向一邊。
轉回來,玉淮星瞧見顧辭念目露狠戾,抬起手掌就要往他這邊打過來。
玉淮星不閃不躲,只是平靜地閉上眼睛,只聽「砰」的一聲,床頭櫃上的花瓶被砸碎在地。
一些碎瓷片散落的到處都是。
想象的巴掌沒有落在自己臉上,玉淮星看向顧辭念,垂下的手緊緊地攥著被子。
晲著玉淮星泛紅的眼睛,顧辭念隻覺得胸口似乎有什麽堵著,連呼吸都變得不暢。
心臟一陣劇痛,他直勾勾地盯著玉淮星,散漫地嗤笑道:“玉淮星,你就這麽喜歡顧辭銀,喜歡到要為他哭?可你這麽令人憐愛的模樣誰能看見呢?除了我你又能哭給誰看?嫂子,嗯?”
手撫上玉淮星的臉,顧辭念揩了下他泛紅的眼尾,低頭在眼尾處吻了吻。
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玉淮星的心臟處:“玉淮星,這場遊戲我還沒膩,你的心裡只能有我,如果沒有我,也不能有別的男人!”
聽著顧辭念自私又傲慢的語氣,玉淮星攥著被子的手攥得發緊,手指都泛著白。
他深吸一口氣,哼笑道:“顧辭念,你不僅是個瘋子,還很無恥!”
瞧見玉淮星愈加泛紅的眼眶,他壓著心底幾欲爆發的情緒,捧著他的臉,靠過去額頭抵著玉淮星的額頭,手指指腹揩著他的唇。
“我說過不許你心裡有別人,更不能為別人哭。”
側了下頭,顧辭念在玉淮星泛紅的眼角輕吻,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一下一下地吻著他的唇。
動作明明這麽溫柔,說出的話卻極其惡劣:“況且你為他哭又如何,你和別人上床,對方還是他的弟弟,你覺得他會怎麽想?”
“你覺得你還能像之前一樣好好待在顧辭銀身邊?”溫熱地呼吸灑在耳畔,他眼眸盯著玉淮星,輕輕地咬著他的唇,惡劣地道,“不過你很喜歡背著他的感覺吧,是吧嫂子——”
他那聲「嫂子」尾音拉的長長的,帶著微微的笑意,聽上去極為惡劣。
“你他/媽混蛋!”
「啪」的一聲響,顧辭念頭被打偏過去,他用舌尖頂了頂自己被巴掌扇的那邊臉。
臉上之前被打的紅印未退現在又增添新的。
他抓著玉淮星扇他巴掌的那隻手的手腕,輕笑地挑了下眉:“我說錯了嗎?不然再試一次?上次在宴會的房間裡沒被他看見是不是很可惜,這次就在他面前做怎麽樣?”
玉淮星眼眶越來越紅,他狠狠地瞪著顧辭念,心臟泛起陣陣的悶疼,像是寒冬的風刮起,一圈圈的漣漪擴散撞向他心底。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顧辭念會瘋成這樣,明明是可有可無的玩具卻因為自己沒玩膩非得攥手裡,還用盡各種方式去折辱他。
“玉淮星,你該知足,沒誰敢打我的臉,你還打了不止一次!”顧辭念起身靠近,他眼底閃過一抹寒意,可在看到玉淮星愈加發紅的眼眶時卻感覺心中有東西炸開。
酸脹慢慢在蒙著薄霧的心底深處擴散開,讓他無所適從又不知所措。
每次看到玉淮星難過他就覺得鬱燥,特別是在看到他紅了眼眶時情緒就暴躁得不行。
現在玉淮星還為別人哭,他的心臟酸澀的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揪住,恨不得把那個人給殺了!
“是啊,沒誰敢打你的臉,甚至沒有人敢打你。”
大家忌憚顧辭念不僅是因為顧家,更是因為顧辭念生性狠厲。
他那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陰冷與殘忍,每次讓人午夜夢回想起來都覺得滲入。
上輩子玉淮星陪在他身邊十年,更是清楚顧辭念的禁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故意去觸碰,特意去踩他的雷區。
憑什麽只有他被肆意玩弄,他也要顧辭念生氣,也要他因此而變得煩躁惱怒。
玉淮星凝視著他,眼底是看不見底的冰冷:“所以?你要打我嗎?或者把我折磨致死?”
他笑了笑,長翹的眼睫輕扇,宛如蝴蝶扇動著羽翼:“顧辭念,你動手吧。”
玉淮星拉著顧辭念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平靜淡然的臉輕蔑地笑了下,他道:“來,動手。堂堂顧家少爺怎麽會忍受被人扇巴掌呢?怎麽也要打回去,而且還要十倍奉還不是嗎?”
他澄澈的眼睛望著顧辭念,單純又無辜,仿佛說著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
“玉淮星!”晲著玉淮星的眼眸,顧辭念怒地簡直要爆炸,他拳頭緊握,骨節發出「哢哢」聲,咬著牙一字一字地一字地往牙縫蹦出,“你他/媽非得氣我是不是?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的手移到玉淮星的脖子上,玉淮星的脖子修長且纖細,他一隻手就能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