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淮星隻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眼底也沒有絲毫的情緒。
“說話!”顧辭念心臟悶悶的,鬱燥在裡面不斷亂竄,比起這些更讓他抓狂的是不安與刺疼。
“不管想誰,都不可能是你。”玉淮星語氣淡然,沒有一點起伏。
顧辭念呼吸都重了幾分,死死地盯著玉淮星,拿著粥的碗捏得很緊,仿佛要把碗給捏碎。
望著玉淮星由於身體不適蒼白的臉色,他被掐住下巴的皮膚印著鮮紅的指痕。
玉淮星的皮膚白皙細膩,平常稍用點力碰很容易留下痕跡,指痕印在臉上顯得甚是觸目驚心。
把手的力度松開些,顧辭念把那杓粥放回碗裡和還滾燙的粥攪拌,把那杓已經涼了的粥染上溫度。
又杓了一杓粥他這次沒有喂給玉淮星,而是直接含在嘴裡手扣著玉淮星的後腦杓直接強硬地喂給他。
看到玉淮星把粥咽下,他才杓起第二杓繼續喂給他。
“顧、顧辭念!”玉淮星用盡力氣推開他,重重地喘息著。
他擦了擦嘴角,惡狠狠地瞪著顧辭念。
“你不是不肯喝?”顧辭念看著玉淮是因為掙扎而泛紅的眼尾,伸手輕輕揩了下他的眼尾說道,“那就只能喂你了。”
說罷顧辭念又勾起一杓粥繼續喂他,玉淮星偏開頭,擰眉道:“我自己喝。”
把碗遞過去,見玉淮星有乖乖喝粥顧辭念微微勾唇,笑意裡帶著竭力壓下的鬱燥和瘋狂的佔有欲。
玉淮星喝完粥後疲憊的身體還是撐不住,沒多久就湧上了倦意。
顧辭念望著靠在自己懷裡睡過去的玉淮星安靜的側臉,把碗放下給他扯上被子蓋到肩膀上。
玉淮星睡著後又乖又軟,濃密的長睫又卷又翹,垂落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陰影,像是蝴蝶的羽翼,輕輕眨著時能撩動人的心尖。
自從玉淮星生日那晚說膩了之後離開,他們見面從來都是劍拔弩張,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安靜乖巧的玉淮星。
玉淮星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天生比別人要畏寒的身體本能地想要靠近熱源往他的懷裡蹭。
長睫緩緩顫抖了下,不知道是夢到什麽他眉心也跟著擰起,身體蜷縮著往顧辭念懷裡縮。
低頭看著這張純欲又撩人的臉,感受到玉淮星微顫的身體顧辭念心臟忽然也跟著揪緊。
心底深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努力地努力地鑽出來,但是卻又蒙上了一層薄霧,他看不清也摸不著。
心臟悶漲得難受,仿佛一隻大手在努力攥著他的心臟,傳來一陣陣的悶疼。
“該死!”也就玉淮星,要是換成別人他早就把那人手腳都卸下來。
腦海忽然掠過玉淮星那句「難不成你喜歡我」,他漆黑的眼眸微動,心底有些隱隱泛酸。
這種情緒沒由頭地佔據他心間,讓他一瞬間無所適從。
他搞不清自己心裡的種種情緒,陌生的情緒像是一株瘋狂生長的蔓藤不斷在他心尖纏繞。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一忍再忍玉淮星,可每次看見玉淮星難過他心臟就疼得厲害。
“唔……”玉淮星輕咬著唇,鼻尖哼出一句嗚咽,似乎很難受。
顧辭念鋒利的眉心不斷蹙起,還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玉淮星的後背,把他抱得更緊了些。
“做什麽噩夢了搞成這樣?”
屋裡有暖氣,他們兩人都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隔著單薄的衣服溫度相融,混在一起。
拿過放一邊的遙控器,顧辭念把溫度調高了些,蹙緊眉心手卻一直順著玉淮星的後背。
明明只是一隻單手就能掌握住的小奶貓,還非得張牙舞爪地和他作對!
察覺自己懷裡的人身體不再繃緊,顧辭念擰起的眉心依舊,低頭在玉淮星的唇上不悅地咬了下,可是卻沒有用力。
至少力度不會弄醒玉淮星。
外面的雨還在劈裡啪啦地砸落下來,被烏雲籠罩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路燈映照亮起的稀疏的光。
等到玉淮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休息了一晚上,玉淮星的身體好了不少,但身體的乏力感還是沒能全部消散。
輕輕扇動著長睫,眼見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亮他驚得一下子坐起來。
昨晚他久違的沒有像一個人睡那時半夜總是驚醒,長期隱藏疲乏的身體得到休息,精神也好了些許。
下意識朝房間四周望去,房間裡空無一人。
從床上下來他開了門快速地跑下樓,在開屋子大門時卻怎麽也打不開。
“想去哪?”顧辭念的聲音從廚房那邊傳來,他穿著居家服,慵懶地倚在門邊上,手裡拿著一杯牛奶。
“一睡醒就想跑?”顧辭念朝他走過來,慢慢逼近他,一手摁著他的胸腔把他抵到牆邊。
玉淮星的背靠著牆壁,退無可退,只能抬起頭望向顧辭念。
顧辭念高他大半個頭,他看向顧辭念時不得不微仰起頭,高大的身影單手壓在他的身側,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懷裡。
瞪著顧辭念,玉淮星怒道:“顧辭念,我以為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明白?”顧辭念捏起玉淮星的下巴,深深地看著他,猶如漆黑深邃的深海,“我的意思也表達得很明白,你和顧辭銀解除婚約,再也不見顧辭銀和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