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斷掉畫筆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他盯著那棵大樹長睫半垂, 不知道在想什麽。
“嗷嗚……”小毛團仿佛感知到玉淮星的情緒,它蹭了蹭玉淮星的小腿,爬上他的大腿蹭著他的肚子仰著頭看他,“嗷嗚……”
“小毛團。”玉淮星摸了摸小毛團的頭,把斷掉的畫筆和畫板放一邊,沒有再繼續畫。
台風的風勢越來越猛,L城一連法克好幾條信息提醒不要外出,做好防禦準備。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玉淮星被顧辭念養成的生物鍾動了,他開始有些犯困。
顧辭旭看著這樣的天氣,他拿著手機在外面客廳沒有走,也沒有把小毛團抱出來。
剛才顧辭念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讓他讓小毛團陪著玉淮星,他也不要離開這個套房。
暴雨衝刷著窗戶,「砰砰」的響聲不絕於耳,玉淮星抱著小毛團躺在床上,下意識的蜷縮著身體。
房間開了充足的暖氣,在被我裡躺了好一會兒他還是覺得有點冷。
之前每晚顧辭念都會抱著他睡,男人炙熱的體溫就像是火爐一樣暖著他微涼的身體。
閉上眼睛,他把小毛團抱緊了幾分。
外面的風聲雨聲嘈雜成一團,在這些聲音裡他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
“星星……”
在一片火光裡他努力尋找著喚他名字的人,涼風掠過那片火光恍然間變成了一片血色的曼陀沙華。
在這片豔麗的曼陀沙華裡,他又看見了那座冰城,下意識的朝冰城走去,他的身體徑直穿過門進去了。
在諾大的房間裡,他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冰棺裡的「他」。
在冰棺旁邊燃著一盞燈,一開始他沒注意看,現在仔細看才發現那盞燈的燃油是紅色的。
宛如鮮血一般。
天慢慢暗下來,燈芯的燭光輕輕晃動了下,玉淮星朝外面看去,才發現下雪了。
寒風掠過,卻出奇的沒有刺骨的寒冷,反而宛如火爐般溫暖。
長睫輕微顫動下,他緩緩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人放大的俊逸的臉時他微微頓了下。
“顧辭念?”他微涼的身體被溫暖包裹,對上男人深邃又溫柔的眼眸,幾秒後他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現在外面還吹著台風,關緊窗戶還是能聽到台風「砰砰」撞擊的聲音。
顧辭念身上已經換了睡衣,手像是臨急臨忙去泡過熱水,還帶著水汽的溫熱。
“想見你。”男人抱著玉淮星撫摸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撫著哄道,“很晚了,寶寶睡吧。”
玉淮星本就睡得迷迷糊糊,沒能完全入眠的精神現在在顧辭念身體炙熱的體溫包裹下他下意識的蹭了蹭,慢慢放松下來。
顧辭念耐心又溫柔的輕撫著玉淮星的背脊,把他哄睡後低頭親了親玉淮星的頭髮。
回來的時候太趕,L城的台風又太過猛烈,一塊硬塊飛過來剛好砸在他身上,腹部被硬物尖銳的角劃傷,傷口浸了冰冷的雨水現在疼的厲害。
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玉淮星的手剛好又無意識的壓在了他的傷口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氣。
他深呼吸下卻沒敢動,怕會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玉淮星。
台風在夜間變得愈加的可怕,直到後半夜才像是折騰夠了似的離開了L城往周邊吹去。
隻留下一片它存在過的狼藉。
早上顧辭念在淺眠中醒來,呼吸有些粗緩,額頭上的薄汗幹了又濕。
低頭瞧著還在安靜睡著的玉淮星他眼眸露出一抹柔軟的笑意,只是唇色甚是泛白。
腹部的傷口回來時在車上緊急處理過,但在後半夜時被撕裂開,現在被緊急處理纏上的繃帶被血液滲透,已經沾濕了外面的睡衣。
瞧見他被血滲過的睡衣,怕血會沾到玉淮星,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從床上下來,準備去隔壁客房換衣服上藥。
推開客房的門,他剛準備進去門後傳來顧辭旭的聲音:“哥,你怎麽了?衣服上怎麽會有血?”
顧辭旭出來喝水剛好碰上顧辭念,他拿著裝著水的水杯走近,看到顧辭念蒼白的臉色他怔了下。
他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你怎麽還受傷了?”
“沒事。”顧辭念進了客房脫下沾了血的睡衣,白色的繃帶已經被血滲透,一片濕漉漉的血紅。
顧辭旭瞧見直接怔住,瞪大眼睛看著顧辭念:“這叫沒事嗎?繃帶上全是血!”
解開繃帶,顧辭念傷口上的血凝固了一些,新的血卻還在不斷的流出,看著特別的滲人。
“哥,你之前根本不會離開星星,這次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顧辭旭手腳無措的趕忙拿來新的繃帶和止血藥給顧辭念止血,“不可能是因為公司的事吧?”
顧辭念搖搖頭,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又白了一層,顧辭旭看著很是著急,看向門口時剛好聽到門鈴響了。
顧辭旭起身跑過去開門,帶著韓醫生來到客房,剛進門韓醫生瞧著眼前的景象盡管看過多次顧辭念的瘋狂行為,他還是又愣了一下。
韓醫生趕緊給顧辭念止血,傷口縫針之後纏上繃帶,顧辭念神色斂起倒是看不出嚴重程度,只是臉色因為失血過多還是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