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改的。”顧辭念打斷玉淮星,他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面上卻依舊溫柔,“星星你別擔心,我全都會改的。”
低下眼斂起眼底的情緒,他又給玉淮星夾了另外的新品:“嘗嘗這一款看看。”
他不想在玉淮星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更不想聽到玉淮星關心別的男人的話。
竭力遏製心底的瘋狂和疼痛,他慢慢的剝著蝦,然後把剝好的一碟蝦都推到玉淮星面前。
夜間,在玉淮星在他懷裡睡著後,顧辭念慢慢睜開眼眸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微光,逐漸與黑夜融為一體。
玉淮星為了別的男人想讓他改變,即使他再不願,可他還是會照著做。
因為他說過,只要玉淮星不喜歡的,他都會改。
更何況……他怎麽舍得讓玉淮星難過。
為了玉淮星,他可以連心臟都活生生挖出,連命都不要,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眼眸微抬,恍惚間他又想起了沒敢想起第二遍的那個夢,不由得眯了眯眼,下意識把玉淮星又抱緊了幾分。
那個夢是前些天他突然夢見的,夢裡的一切真實到讓他恨不得把整個夢都撕碎。
在夢裡,他像往常一樣陪在玉淮星身邊,只是最近玉淮星似乎一直都心情不好。
夢裡的那天玉淮星說想吃冰淇淋,可是家裡他想吃的那個牌子的冰淇淋已經吃完了,他隻好親了親玉淮星說他去買。
記掛著玉淮星說很想吃,路上他開的很快,回來時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臟突然猛地一陣刺疼,不安在心裡迅速蔓延。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他拿著玉淮星想吃的冰淇淋上房間,剛打開門一句「寶寶」還沒喊出口就聽到玉淮星在陽台和誰打著電話。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暴雨,在嘩啦啦的雨聲中他聽到玉淮星似乎和電話那邊的人說——
“膩了……”
“過幾天就搬走……”
“子淮……”
“叫上林宇……”
“我們一起……”
這些字眼逐漸化為利刃,一刀一刀的在他心臟深處割劃,漸漸沒入心底深處。
那場大雨把玉淮星的話混在了裡面,可是他卻聽見了關鍵字眼。
那一刻他多希望雨聲能掩蓋所有,要是他沒有聽見那些話就好了,即使這只是自欺欺人……
他始終記得在夢裡他有多絕望和無助,在雨聲中聽著那些一刀一刀刺入他心底的話,他走進房間想把玉淮星擁入懷裡,可是不管他怎麽走,就像門口到陽台那段距離沒有盡頭。
他永遠也走不到玉淮星身邊。
劈裡啪啦的雨水砸落,嘈雜的雨聲把他的腦子擾亂,一聲驚雷落下,他猛然睜開眼睛。
他沒來得及去順緩他急促的呼吸,下意識的去看懷裡人,才發現他的手已經本能的捂住了玉淮星的耳朵。
因為他身體的本能,剛才的雷聲沒有吵醒,更沒有嚇到玉淮星。
等雷聲過後,顧辭念把玉淮星又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把他抱緊了好幾分。
那一晚,他抱著玉淮星沒敢睡,他的腦海一直在回放著那個真實到讓他害怕的夢。
那個夢他一直沒敢再次回想起來,就好像夢裡的事真實到隨時都會發生。
“寶寶……”顧辭念側過頭在玉淮星的頭髮上親了親,很輕的苦笑了下道,“你會像夢裡那樣做嗎?”
抱緊玉淮星,他頭埋在玉淮星的脖頸上,悶聲苦澀道:“你答應過我會讓我留在你身邊,所以你不能離開我,絕對不能。”
不管是方子淮還是林宇……
腦海裡又不斷閃現一些瘋狂的想法,他凌厲的眼眸低垂,使勁捏了下愈合的差不多的傷口,結痂的傷口瞬間又被弄破皮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疼痛能讓他清醒,讓他能把那些瘋狂的想法關進牢籠壓在心底的角落裡。
“轟隆——”
閃電掠過時顧辭念趕緊捂住玉淮星的耳朵,驚雷過後一陣暴雨襲來,嘈雜的雨聲響徹大地。
驟雨傾盆,砸落在樹葉上發出「噠噠」的聲音,輕輕撫摸著玉淮星的臉,顧辭念把被子扯上一些蓋到玉淮星的肩膀上。
凝望著懷裡的寶貝,在他的鼻尖上親了親他又把玉淮星往自己的懷裡帶,抱緊了好幾分。
這場雨下了一夜始終沒有停歇的趨勢,玉淮星早上迷迷糊糊醒來時卻知道下雨了。
昨晚顧辭念把門窗都關的很嚴實,外面的雨聲並沒能吵醒他。
躺在柔軟的床上好一會兒,他在床上翻了個身,眼眸瞥見床頭櫃上新換的還帶著露珠的香檳玫瑰,他慢慢坐起身從花瓶裡抽出一支香檳玫瑰。
手捏著花莖,指腹卻沒有被刺刺傷,他垂眸望著玫瑰的枝乾,才發現花莖上的刺早就被處理了。
許是顧辭念對此早有考慮,早早做好預防準備,花瓶裡的香檳玫瑰的刺全都被處理過了。
低頭在花朵上聞了聞,淡淡的玫瑰香氣縈繞在鼻尖,沁人心脾。
洗漱完他拿著那支香檳玫瑰去客廳找顧辭念,可客廳和廚房卻空無一人。
疑惑的朝書房走去,在門口玉淮星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瞧見書房裡正在忙碌的男人,他拿著玫瑰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