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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辭念斂起了所有情緒,去到玉淮星家的時候玉淮星房間開著小夜燈,他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
指尖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
“星星?是不舒服嗎?”顧辭念緊張的上前查看。
玉淮星看了他一眼,慢慢抬起眼睫,輕聲問道:“顧辭念,你喜歡我嗎?”
顧辭念沒有一秒的猶豫,對上玉淮星澄澈的眼睛,認真又堅定道:“星星,我愛你。”
“愛……”玉淮星很輕的笑了下。
“什麽是愛呢?”長睫半垂,小片的陰影落在眼底,他喃喃自語,“愛情是件很可怕的事,它只會給人帶來傷害和疼痛……”
“世上所有的愛不過是轉瞬即逝,會一直守護著這份愛的人才是傻子……”他望著顧辭念,對他淺笑了下,“我就是那樣的傻子,後來……我清醒了。”
顧辭念的心臟像是被一把尖銳的刀深深的扎進心臟,然後被一隻手慢慢撕裂開,用鈍刀一點一點的割磨著。
“不是這樣的!”他的呼吸重了幾分,窒息感在他的心底蔓延,“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星星你不是傻子,你不要這樣說自己,我才是傻子!我是傻子,我是傻子……”
玉淮星靜靜地看著他,聽著顧辭念緊張又急切的解釋著,晲著他眼底的慌亂,忽然間他的心尖被什麽刺了一下。
手臂被顧辭念握著,但男人力度卻一直在控制著,仿佛怕弄疼他一樣。
下一秒他被顧辭念圈入懷裡,男人慌張的抱著他,玉淮星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
“星星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傻子,我才是傻子,對不起對不起……”顧辭念不斷和他道著歉,磁沉的嗓音還有些微顫。
玉淮星靠在顧辭念懷裡,他深深的閉上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感受,各種情緒在心尖夾雜,不斷的翻湧著。
曾經的一切,現在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讓他恍惚。
……
幾天后在廢棄的舊倉庫裡,裡面除了飄蕩著難聞的霉味還有濃濃的血腥味。
一個男人被綁在椅子上,身上全是血,要是沒有繩子綁著他,怕是早摔在地上。
他身上被留了一絲力氣,睜開被血沾濕的眼睛,他看著眼前這些人瞬間又想起剛才的恐懼。
“求、求求你們,饒、饒了我……”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身上的疼痛讓他連說話的聲音都輕的像是瀕臨死亡的魚一樣。
不多時,空曠的倉庫裡傳來腳步聲,一聲一聲像是來自地獄的催促。
李看瑟縮著身體,睨見朝他走近的男人他抖的更厲害了。
“顧、顧辭念!”
他發信息給玉淮星的時候不是沒看到過玉淮星和顧辭念的熱搜,只是他覺得像是顧辭念這樣的人只會把玉淮星這種人當玩物,怎麽可能真的喜歡。
哪怕召開了記者招待會,也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
可現在見到顧辭念,他已經比誰都清楚他為什麽會遭遇這樣的事了。
“顧、顧總,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一時頭腦發熱才發了那些信息,我什麽都、都沒有做!”
李看想跪地求饒,可是他被綁住,根本動彈不了。
“沒有做?”顧辭念笑了一下,不帶任何情緒,連起伏都沒有,卻仿佛來自地獄的號召,瞬間周圍都彌漫著陰冷。
李看眼瞳瞪大,恐懼佔據了他的身體,記憶回溯,他臉色蒼白的可怕。
以前那些記憶盡數在眼前閃過,李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害怕的椅子都往後挪了一點。
“你以前是怎麽對玉淮星的?”顧辭念冰冷的聲音掠過,李看害怕的重重的喘氣,趕緊解釋道,“我、我是一時起了色心,但是、但是我沒有碰到他!那時候玉淮星用花瓶砸了我,之後……之後我想動手時溫碧玉回來了……”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怖陰冷的低氣壓壓的他喘不過氣。
重重一腳踩在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倉庫裡回蕩。
顧辭念面無表情的碾壓著,眼底的冰冷幾乎要把人吞噬。
“溫碧玉?玉淮星以前經歷過什麽?”
“溫碧玉是、是玉淮星的媽媽,她、她以前經常毆打玉淮星……”疼痛讓李看說話都在不斷顫抖。
“說下去。”
“以、以前溫碧玉根本沒把玉淮星當人,我、我和她在一起時就見溫碧玉各種虐打玉淮星,我、我有時候看不過去還會阻止一下……顧、顧總求、求求你放過我……我、我那時候還幫了玉淮星,求、求你……”
他自然沒敢把他幫玉淮星是見不得那張又純又欲的臉受傷,借此為自己求饒。
求饒的聲音剛落,下一秒李看淒厲的嚎叫又響徹了倉庫。
……
許久後,顧辭念接過李秘書遞來的濕紙巾擦著手指,他眼底的厭惡和狠厲生生把周圍人嚇得背脊發涼,後背的衣服被滲出的冷汗沾濕。
從倉庫離開後顧辭念飛快奔向玉淮星的家,去到玉淮星家門口手伸到半空中卻不敢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