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淮星搖搖頭不太在意道:“沒事, 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可星星哥你的臉色很不好,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方子淮說道。
“沒關系,我已經看了醫生了。”玉淮星反過來安撫他道,“真的沒事, 可能是剛才在外面吹了點風所以臉色不太好。”
看了眼顧辭念, 方子淮沒有再提去醫院的事,玉淮星現在扎著吊針大概是顧辭念已經找了醫生給玉淮星看過了,不然就這個小小的民宿不可能會有私人醫生過來。
點滴是在玉淮星昏迷時就已經開始打了, 現在這瓶點滴剛好已經打完, 玉淮星想把手上的吊針拔開, 顧辭念趕忙摁住玉淮星的手:“星星我來!”
玉淮星沒有自己拔過吊針, 怕是會弄疼自己, 顧辭念對於這些事早就很熟練, 他溫柔的把吊針拔下,拿了棉枝給玉淮星手上的針口止血,然後貼上創可貼。
全程他的動作都輕柔的生怕會弄疼玉淮星分毫。
望著顧辭念對玉淮星的討好,方子淮心裡冷哼了聲,他把買來的蛋糕放在桌面上。
打開蓋子,香甜的奶油味縈繞在鼻尖,慕斯上帶著香香的芒果味。
方子淮切了一塊蛋糕給玉淮星,站在一旁的顧辭念仿佛像個透明人似的,他握緊拳頭看著方子淮對玉淮星獻殷勤。
醋意在心尖翻湧,可他卻沒有資格說什麽,甚至只能裝大度的看著這一切。
對方子淮道了謝,玉淮星吃著蛋糕全然沒有朝顧辭念那邊看去,連一眼都沒有多看他。
方子淮坐在玉淮星旁邊,吃著蛋糕余光瞥著顧辭念,心裡剛才繃著的一口氣慢慢松了些。
看樣子現在顧辭念大概是不知道玉淮星的過往,又或者是他知道了但是對玉淮星來說並沒有什麽用。
不管是那個他都能心安一些。
慕斯蛋糕甜而不膩,入口即化的口感讓人很快就吃完了一塊,方子淮又切了一塊的時候余光瞄見顧辭念還在,他蹙了蹙眉。
他還真是低估了顧辭念,他現在為了玉淮星不僅可以不要臉到裝綠茶白蓮,現在還能忍受著玉淮星對他的無視。
見玉淮星把手裡的蛋糕吃完,方子淮剛切好新的一塊,還沒遞給玉淮星就被顧辭念奪去。
“你幹什麽!”方子淮生氣道。
顧辭念眉心緊蹙:“星星才剛打完吊針,他的身體還虛不能吃太多沒營養的東西。”
方子淮怔了怔,剛才他的確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你連這些都做不好怎麽照顧得好星星!”顧辭念凌厲的眼眸閃過一抹冷意,方子淮下意識頓了下。
他有預感要是玉淮星不在這,顧辭念怕是能弄死自己。
顧辭念的狠厲和殘忍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上輩子在玉淮星死後他完全就像是一頭髮瘋的野獸,恨不得把世界都給毀滅了。
每每想起曾經被血腥味籠罩的錦城,想起那一片被血染紅的天空,他就忍不住滲出一層冷汗。
“顧辭念夠了!”玉淮星剛醒來本來就精神不太好,現在聽著他們的爭吵聲頭有些疼。
半垂著長睫,他忍著太陽穴突突的刺疼,聲音有些無力:“顧辭念,你去看下醫生吧。”
強撐起精神,他抬頭對方子淮歉意笑了下道:“子淮很抱歉,我現在有點累了想休息下,謝謝你的蛋糕,下次我請你吃飯。”
“星星你是胃又不舒服了嗎?”顧辭念晲著玉淮星比剛才還不好的臉色眼底的擔心溢於言表。
“星星哥你怎麽會突然胃疼呢?”方子淮回來時林翔的事已經被處理掉了,他並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麽。
“我沒事。”玉淮星的話是對方子淮說的,他已經沒有太大的精力再說太多的話。
他淺笑了下,輕聲道:“子淮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下。”
全程被無視的顧辭念並不生氣,可目光卻一直落在玉淮星臉上,他想帶玉淮星去看醫生,可他也知道……玉淮星不會聽他的。
風吹竹葉的聲音從窗戶縫隙傳入,門開了又關上,一切慢慢歸於平靜。
那兩人都離開後玉淮星才無力的倚靠著沙發背,他揉了揉太陽穴,腦袋昏昏沉沉的。
緩慢的闔上眼睛,耳邊清淨下來後腦袋好受些,只有太陽穴還有點點的鈍痛。
耳邊掠過隱隱約約的風掠過樹葉的聲音,房間裡是未曾有過的寂靜安寧。
……
嗚呼的風在空曠寂寥的山野盤旋,那裡坐落著一間駭人的監獄。
回廊裡傳來一聲聲淒慘的嚎叫,腳步聲慢慢在風裡回蕩,監獄狹窄的房間裡的人聽見背後早已滲出一片涼意。
身上傳來陣陣的疼痛,一點一點刺激著他的神經。
看清來人高大的身影,林翔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撞在冰冷的牆上磕到傷口疼的他忍不住呲牙。
“顧、顧少……”因為疼痛而遲鈍的大腦回過神後他連忙連跑帶爬的跪在顧辭念面前,求饒道,“顧少求你放過我,都、都是玉淮星勾引我我才會一時失了智!”
站在林翔面前的男人不為所動,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眼前狼狽不堪的人,眼底的戾氣籠罩著房間。
“林翔,你的演技挺好,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對玉淮星有那方面心思呢?”顧辭念薄唇親啟,語調沒有起伏的話語卻仿若寒冰,“你這雙手,碰過他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