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著那槍看去,他們體內的血液不停地湧進大腦,瘋狂衝擊著他們的耳膜。
錢書龍愣了下後再次大哭,他的手指被扯到,手背也一片紅。
錢淮山完全沒理會他,注意力都在大廳的那把槍上。
那槍的周圍並無明火,但它本身是塑料製作,在高溫之下它很快融化變形,緊接著淡藍色的火苗在槍口的位置燃起。
火苗迅速蔓延開,不過片刻就把整把槍都吞沒。
兩分鍾時間,仿真的半長_槍就燒作一灘發黑發臭的塑料,但直到塑料都看不出原樣,世界依舊毫無變化。
知道再次弄錯,所有人高高懸起的一顆心狠狠跌落谷底,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絕望。
面對即將到來的夜、死亡和恐懼,那份絕望叫囂著在眾人心中瘋狂滋生,要把所有人都吞沒。
絕望太過濃鬱,化作憤怒,錢淮山回頭踢了腳還在哭的錢書龍,“哭什麽哭,吵死了,再哭信不信我把你也扔進去!”
錢書龍一看就沒少被錢淮山凶,他並沒嚇得說不出話來,反而是哭得更加厲害,“媽媽……媽……”
一時間,院子中只剩下錢書龍嚎啕大哭的聲音。
司青硯被吵到,長而微卷帶著水汽的睫毛輕顫,他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著面前一群人,看著前方燃燒著的別墅,他失血過多的腦子艱難運轉。
他正試圖思考,注意力就被自己肚子上的傷口吸引,傷口隱隱作痛。
他靠在樹乾上笨拙地掀開自己的衣服,去看自己肚子上的傷口。
傷口被縫合後從外面只能看見一條細細的紅線,紅線在白皙的皮膚上觸目驚心,帶著一種怪異的美感,讓人想要用手觸碰描畫。
司青硯輕輕拍拍,不痛不痛。
拍拍完傷口,司青硯撐著樹乾搖搖晃晃起身,好好睡了一覺後他的腦子逐漸開始運轉,這也讓他心情大好。
“你醒了。”許晴瓊看見,驚喜之後松了口氣。
“早。”司青硯勾起嘴角,回以燦爛笑容。
符文中男人低沉的冷哼傳來,司青硯就是個笨蛋,差點被人活活燒死還挺開心?
“我剛剛夢到你了。”
男人愣了愣,一顆心被一股異樣的感覺吞沒。
司青硯篤定,“你死之前肯定是個裁縫!”
司青硯原本還有些擔心,萬一他不小心把那紅衣女鬼的胳膊腿弄斷了怎麽辦,那多醜,但現在他不怕,他可以找他幫忙縫起來,他手藝挺好。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章
男人一張臉逐漸冰冷。
他不再搭理司青硯,直接閉上眼睛,他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去擔心司青硯。
沒等到回答,司青硯並不介意,反正也不是一兩次了,他早就已經習慣。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司青硯隨口念叨上一句後,把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燒得正旺的房子上。
大火越燒越旺,他們隔得很近,皮膚上都有種被燒灼著的滾燙感,隱隱作痛。
“巳。”
司青硯有那麽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什麽?”
男人並未再開口。
司青硯啞然。
巳?
奇怪的名字。
司青硯正走神,前方錢淮山已經被錢書龍的哭聲煩得不行,他對著錢書龍破口大罵,“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除了哭你還能做點什麽?”
錢書龍也是個不怕的,錢淮山越是罵他他就哭得越是大聲,他扯著嗓子大哭,嚎啕得幾乎整個村子都能聽見,“媽媽……”
聽著錢書龍那刺耳的哭聲,錢淮山一腳踹了過去。
錢書龍被踹的一個趔趄,被踹痛,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錢淮山脾氣一直不好,沒少凶他罵他,甚至也動手打過他,但以前都不像這一次,這次錢淮山紅著一雙眼惡狠狠瞪著他的樣子像是要殺人。
錢書龍驀地想起昨夜的事情,錢淮山就丟下了夏真。
錢書龍愣愣地看著錢淮山,眼中都是恐懼。
“你做什麽?”許晴瓊看不下去,錢書龍雖然是個熊孩子,但到底才五六歲,錢淮山一個成年人又打又踹的就過分了。
“哇!”聽見有人幫腔,剛剛才安靜下來的錢書龍立刻又哭了起來。
許晴瓊到了嘴邊的話噎住。
錢淮山家別墅著火,之前又有人死在了村裡,整個村子的人都關注著別墅的情況,這會不少人都遠遠地站在鐵門外指指點點。
不過和之前不同,這次所有人都隔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一副生怕招惹到什麽的戒備模樣。
“東西有沒有可能在村裡?”溫文光出聲。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她不是一直住在這裡,說不定村裡有她的朋友什麽的……”溫文光越說越小聲。
溫文光說的不無道理,但也只是一句正確的廢話而已。
錢曉晗可能附身在這世界任何東西上,這麽大個地方,他們總不可能把這整個世界的東西都燒了。
就算他們想做,他們也要做得到才行。
村裡這麽多人,他們真要敢把這村子燒了,一旦被發現,他們可能沒被錢曉晗弄死就會先被村裡的人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