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找找。”錢淮山帶頭在一樓當中尋找起來,要把整個別墅每一寸地方都仔仔細細的找一遍。
見錢淮山和一群人忙碌開,錢淮山的兒子在桌上拿了零食坐到沙發上吃了起來,他好像已經把昨夜的事情忘記,一邊吃一邊玩著之前的玩具槍。
溫文光看了,忍不住道:“你就不怕你姐回來找你?”
溫文光理智上知道這事和他沒什麽關系,主要的問題在錢淮山和夏真,但一看到那小孩仿佛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吃的樣子,溫文光就火大。
那可是他姐姐。
錢淮山明顯很舍得給他兒子花錢,小男孩手裡的玩具槍仿真度非常高,身上穿的吃的喝的也都是好的。
“啪啪!”小男孩對著溫文光就是啪啪兩槍,“她敢來,我就讓我媽打死她!”
他的槍裡面是裝了子彈的,塑料子彈打不傷人,但是打到還是會痛。
被打,溫文光瞬間火大,他懶得再搭理他,轉身去幫著找東西。
“哈哈哈……”小男孩見自己打贏,挺開心。
樓上。
司青硯進了浴室,把自己的砍柴刀放在了洗手台上,然後認認真真地開始解自己的襯衫扣子。
淋了一上午的雨,他的手早就已經冷得沒有知覺,好幾次扣子都歪向一旁沒解開。
司青硯也不氣惱,認認真真的一顆顆的慢慢地解。
把所有扣子解開後,他把衣服脫了認真疊好放在一旁,這才又去脫褲子。
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後,他走到一旁的花灑下,開了水。
冰冷的水從上方撒下,衝撒在司青硯傷口上,也衝撒在他散發著高溫暈沉沉的腦袋上,然後順著他的臉頰劃過他的喉嚨、鎖骨一路往下。
司青硯微微仰頭,那感覺很舒服。
衝了會水,司青硯迷迷糊糊間開始清洗自己。
先是頭髮,然後是臉和脖子,緊接著才是身體,他洗得很認真,每個地方都要洗得乾乾淨淨白白的。
聽著水聲,感覺著司青硯本就低的體溫迅速流失,寄宿在司青硯左手符文當中的男人睜開了眼。
他看向司青硯。
平坦的胸口,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筆直修長的腿,白皙圓潤讓人想要放在掌心把玩的腳趾……
司青硯皮膚本就白皙,此刻少了血色更是白得嚇人,這在加上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給人一種隨時會倒下的錯覺。
司青硯臉上的酡紅愈發明顯,但他的嘴唇、手指間全部冰冷青白。
他仿佛完全沒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迅速流失,也忘記身上有無數被頭髮貫穿的傷口,更加沒發現那些傷口隨著他的動作不停的往外溢血。
符文微微發燙,一隻透明的骨節修長手出現。
水溫被調節,屋裡慢慢有了水汽,司青硯身上的皮膚也隨之逐漸恢復正常人的體色。
洗完澡,司青硯拿了毛巾把自己擦乾,蹲下就要去撿放在地上的濕衣服。
“穿門外的衣服。”
司青硯乖乖放下試衣服,搖搖晃晃開門出去。
屋外的床上放著一套乾淨衣服,衣服是錢淮山的,別墅裡就只有錢淮山的衣服司青硯勉強能穿。
從符文中看著司青硯把錢淮山的衣服穿上,男人眉頭皺起,莫名有些不高興。
胡亂笨拙地穿好衣服,司青硯沒出門,頭髮也不擦就迷迷糊糊拉開床上的被子躺了上去。
他整個人都暈乎乎,暈得厲害,也困得厲害。
“你想死?”紅眼蹙眉。
司青硯身上的傷口很多,如果不處理,他流血都能流死。
司青硯撅著屁股拱拱,往被子裡鑽去,他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裡,仿佛這樣就可以不用聽見。
他暈乎乎的,他想睡覺,不要和他說話。
男人眉頭挑起,“起來包扎傷口。”
被子下司青硯的睫毛輕顫了下,他又往被子裡拱了拱,要躲起來。
男人眉頭輕挑,眼中多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他看向門口,左浩明一群人都在樓下忙著找東西,根本沒注意到司青硯已經洗完澡,更加沒人想著上來看看司青硯傷口如何。
原本半掩的房門緩緩被拉開,緊接著,房門猛地摔上,那「哐當」一聲樓下大廳的人都聽見。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屏住呼吸看向二樓司青硯所在的房間。
一段時間後,沒看見其它動靜,左浩明才想起司青硯。
“應該是司青硯洗完澡了,我上去看看。”左浩明道。
左浩明看向夏真,夏真找到了一個醫藥箱,醫藥箱裡有常備藥,也有紗布。
左浩明提了醫藥箱上樓。
樓上,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司青硯又往被子裡面縮了縮,他給自己蜷成一團。
上到二樓,左浩明敲門,“司青硯,我拿了藥箱給你。”
房門打開一條縫。
屋外下著雨,屋裡沒開燈,很黑,左浩明看不清屋內的情況。
左浩明微微舉起手裡的藥箱,“要不要我幫忙上藥……”
左浩明話沒說完,藥箱就被一隻白得沒有血色骨節勻稱修長的手搶進屋裡,緊接著房門再次關上。
左浩明啞然,轉身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