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身子骨卻明顯比之前修長了幾分,再加上那惹人注目的金發碧眸,再也沒了那股柔弱的病態。
謝啟別開臉,沒說話。
遊宣話裡有些遲疑的停頓落在薇薇安耳中,頓時讓她來了興趣。
她興致勃勃的走了過來,附和道:“是吧?我也覺得他比見面的時候高了點,以前他明明跟我差不多,現在都可以低頭瞪我了,我本來還以為是我的錯覺,沒想到你居然也發現了……”
薇薇安的性格和小孩子沒什麽兩樣,明明剛剛還被那惡心的東西嚇得直哭,現在就能跟人聊得火熱朝天。
遊宣嗯了聲,視線落在不遠處那個金發少年身上。
他皮膚本來就白,薄紅順著脖頸蔓延,明顯憤恨的不行,偏偏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們拿自己打趣。
不遠處的樓梯上,一個帶著牛仔帽的身影正坐在扶手處,頗為大膽的探出半個身子,探頭看著他們。
“你們剛剛幹什麽去了?”
莊明好奇的問。
這一出聲,三人才注意到頭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了個人。
遊宣看向他,視線落在莊明的手上,原本乾乾淨淨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布滿汙垢,就連身上都是一片塵土,仿佛剛剛經歷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遊宣面不改色:“去外面逛了圈,怎麽?看你這樣,好像出了點什麽事。”
莊明點頭,毫不避諱:“確實是出事了。”
遊宣安靜的等待他的下文。
“何元武瘋了。”
——
等眾人趕到二樓那個密閉的房間時,還沒接近,就聞到了空氣中那近乎腥臭的氣味,薇薇安幾乎對這樣的味道有了心理陰影,在嗅到的下一秒胃裡便一陣翻湧,卻沒了什麽能吐出來的東西。
霧滿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口,近乎徒勞的伸手握住門上那把厚重的鎖,盡管已經上了厚厚的好幾層鎖鏈,門卻還是被屋裡那東西撞得搖搖欲墜,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呀作響的聲音,單是這樣就足以看出裡面到底關押了怎樣的怪物。
“喂!你們還在那裡看著幹什麽?!”
霧滿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幾人,“快來幫我堵住門啊!要是我老公跑出來了,你們誰都跑不掉!”
遊宣看向門上被衝撞出的輪廓,抿了下唇。
莊明應了聲,還真的邁開腿去幫忙堵門了,門內的東西發出近乎慘叫的哀嚎聲,似乎是疲憊了,聲音逐漸小了幾分。
霧滿精致的美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裂開了,有些醜陋的留在甲床上,她卻完全顧不上那麽多,只是有幾分狼狽的往後退了幾步,身形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看著那人朝自己倒來,謝啟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下,讓失去重心的霧滿倒在了欄杆上。
“所以,這是發生什麽了?”遊宣看向那緊閉的房門。
霧滿抿了下蒼白的唇。
即使是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她還是伸手撩了下貼在額頭的碎發,竭力維持著自己的優雅。
“我憑什麽告訴你們?”霧滿聲音帶著股冷意,“想讓我白白把重要的信息點讓給你們嗎?”
遊宣挑了下眉梢。
他也能猜到霧滿會是這幅態度。
這人畢竟高傲慣了,就算是發生了脫離自己掌控的事,第一時間也會先想著不讓人家看自己的笑話。
只是她那蒼白的臉色,以及莊明手上那十分明顯的鐵鏽痕跡,就足以證明他們把何元武引到房間裡就已經花費了許多精力。
霧滿自然是不會告訴他們詳細經過的,但莊明可就不一樣了。
遊宣看向莊明,衝他勾了下手。
“你叫我?”莊明隨意的在褲子上擦掉滿手的鏽跡,走到了遊宣的身邊。
“你們剛剛去哪了?”遊宣問,“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碰到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吧?”
霧滿擰眉,正打算呵斥,就聽見莊明如同倒豆子般將他剛剛看見的所有事全部吐了出來。
“我本來沒有跟他們在一起,在一樓的時候碰見了,他們當時正在看那尊雕塑,就是那個大媽昨天說有人臉的那個,他倆把雕塑的小腿拆開了,裡面什麽都沒,完全就是個空殼。然後我們三個就一起上了樓,在這個屋子裡有面很大的鏡子,何元武看到裡面站了人影,就跟著魔一樣湊了過去……”
“然後就這樣了。”
莊明攤了下手。
很大的鏡子。
遊宣想到了昨天鏡子中那張猙獰的鬼臉,沒猜錯的話,這三人估計也已經解鎖了鏡中人的怪物圖鑒,也絕對知道那怪物並不是什麽友善的東西。
霧滿對他所說的話展現出強烈的不滿:“你說那麽多幹什麽?”
莊明有些不理解她為什麽要這麽生氣:“怎麽了?不都是隊友嗎,互幫互助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啊不對,咱們應該算不上是隊友,勉強只能算得上是同行,都是一起闖副本的,何必搞那些勾心鬥角的東西。”
他頓了下,看向不遠處那已經幾乎要被撞開的房門,語調中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再者說,你老公要是就這樣死了絕對跟你脫不了關系,說不定他們有辦法解決呢?結果被你這一個大白眼給人整的不開心了,嘖嘖嘖,蛇蠍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