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傭可憐他,又叫來兩人,偷偷摸摸把少年抬回了閣樓裡,在夜深人靜時,悄悄送些藥物。
原主足足躺了三天三夜,沒有一刻能安然入眠。
他一閉上眼,就想到刁年猙獰的面孔,恐懼如影隨形。
那一晚,原主默默流著淚,給江元化發去一條信息,求他來接自己。
整整一晚,原主捧著手機,看了又看,連稍稍閉眼都不敢,生怕錯過了回復。
直至清晨,並無回應。
或許,他早早睡著了,才沒有看到信息吧。
原主懷著卑微的信念,疼得兩眼發黑,撥通了電話。
響了三下,接通了。
少年雙眸一亮,生出一分期盼。
下一刻,男人冷漠的回應,卻讓他從雲端跌進了地獄。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刪了!”
男人掛斷電話,也斷了原主的一切念想。
他就像一隻可憐蟲,躲在無人瞧見的角落裡,靜待花落。
花落終有期,他的希冀遙遙無期。
原主默默舔舐傷口,在絕望中浮浮沉沉,心中的燈塔熄滅了。
若蕭靖不曾穿來,或許……他也活不久了。
這世界,讓人悲痛。
刹那間,原主的執念從心底迸發,悲傷漫天。
感受著原主的悲痛,蕭靖捂著胸口,明明不想流淚的,淚水卻不受控制,打濕了臉龐。
“好痛啊……”
他低聲痛吟,不知是傷口痛,還是心裡痛。
悲傷愈演愈烈,逼至極限。
下一刻,蕭靖突然失語了,大張著口,卻發不出聲音。
“嗚嗚……唔……”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5章 第35碗狗血
悲痛如濤濤洪水, 瞬間將他淹沒了,壓抑已久的情緒一旦迸發,如山崩地裂。
緊繃的弦斷裂後, 反噬己身。
蕭靖淚流滿面, 用力捂著喉嚨, 想說話,卻徒勞無功。
“嗚……嗚嗚……”
沙啞又難聽的聲音從喉嚨中溢出, 如腐朽的樂器,調不成調。
白子期一驚,抓住他的手腕,不讓少年在驚懼中傷害自己, 心裡卻掀起了滔天駭浪。
“你別怕,放輕松!”白子期鉗住他的雙手,急聲道:“看著我, 你看著我!深呼吸,深呼吸——”
蕭靖陷於驚懼中, 渾身發顫, 呼吸愈發急促,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暈厥過去。
白子期捧著他的臉頰, 心亂如麻,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嗓音有力:“蕭同學, 你別怕, 慢慢的呼吸。”
“呼……呼呼……”
蕭靖喘著氣, 漸漸調整呼吸, 不再心慌慌的, 卻依然發不出聲音。
快速檢查一二,白子期心下了然,歎息說:“是過激引起的暫時性失語,放寬心,配合治療,很快就能好了。”
這一刻,白子期不禁深想,究竟是何等的遭遇,才會讓他驚恐到失語。
這一身的青紫傷痕,有新有舊,長達數年。
頓時,一個可怕的猜測浮現在腦海——
少年長年遭受到暴力,身體已不堪重負,或許還有冷暴力,過分的身心折磨,足以摧毀一個人。
明明已疼得不輕,他卻一聲不吭,默默忍受著痛楚和冷眼,若不是被發現,還想瞞多久?
白子期呼吸一沉,懊惱問:“所以,你常常出入醫務室,是真的不舒服?”
蕭靖神色恍惚,緩緩點了點頭。
他的承認,讓白子期更難以接受了。
流言裡,少年是為了見自己,才頻頻到醫務室,白子期雖不屑一顧,仍隱隱有些喜悅。
如今,他的驕傲從雲端摔下,跌得狼狽不堪。
白子期退開一步,臉色恢復如常:“我送你去醫院。”
去醫院?
蕭靖眼皮一跳,急忙擺手,將頭搖得象撥浪鼓。
“不去?”白子期面露不虞,推了推模糊的眼鏡:“你的傷口化膿了,得進一步處理。”
“嗚嗚……嗚……”少年猛烈搖頭,雙頰都憋紅了。
他身無分文,又不得父母歡心,金主也暗戳戳趕他走,一旦在這種關頭出了岔子,被爆出醜聞,不等主角受出場,就得提前領盒飯了。
蕭靖不懷疑,若刁年成了名流場的笑談,勢必不會放過他。
瘋狗咬人不可怕,若害人害己,讓主角受名聲有損,怕是不行了。
以主系統的尿性,將罪名歸咎於他,輕則ooc警告,重則關小黑屋,就得不償失了。
白子期見慣了上流家族的肮髒手段,對刁年的臭名聲嗤之以鼻,自是有所猜測。
哼,一個渾身散發著銅臭味的暴發戶也敢作妖,怕是欠收拾了。
男人走遠幾步,拿出電話,眼神如寒霜冷冽。
【ooc警告!請宿主以任務為重,勿生出不善之心,在劇情線上打擦邊球!】
蕭靖一聽,頓時氣炸了,他打哪門子的擦邊球了?
【已二次警告,第三次將直接電擊懲罰。】
淦,渣渣主系統!
蕭靖心急火燎,在他離開前,猛地從身後抱住他,拚命搖頭:“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