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年再心慌,也無濟於事,唯有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路過刁母時,很踹一腳。
刁母慘叫一聲,捂著大腿連連哀叫。
李助理微微回眸,對兩人的鬧劇嗤之以鼻。
很快,四樓到了。
正如刁年所說,這裡只要一間上鎖的閣樓。
這裡光線暗淡,橫梁低矮,三人彎著腰,聞著空氣中的霉味,不禁輕捂鼻子。
“好臭。”李助理眉頭緊鎖,嗓音低沉:“閣樓裡是不是有死老鼠,你打開瞧瞧。”
刁年哎喲一聲,為難道:“死老鼠有什麽好看的,別汙了江總的眼。”
然而,他越是心急,越證明有鬼。
李助理不容置疑,指著嶄新的門鎖:“打開。”
刁吉摸了摸口袋,急得滿頭大汗:“我這也沒有鑰匙啊。”
這一刻,他嚇得都快哭了,不停地點頭哈腰:“江總,這裡又暗又臭,我們快走吧。”
的確很臭。
江元化轉頭四顧,竟在角落處發現了一隻死貓。
李助理捂著鼻子,走近一瞧,險些吐了:“這隻貓,是被人虐死的。”
角落裡,一隻黑色的小貓死狀可憐,留了滿地的血,幾隻蒼蠅圍著打轉,散發出陣陣惡臭味。
這一刻,刁年如被神明附體,腦袋靈光一閃,惶恐說:“我我……我也不是常常虐待小動物,就……就就……”
言罷,江元化鄙夷地撇過頭。
原來,他是怕虐待小動物一事被人得知了,才惶惶不安的,白白浪費時間了。
江元化甩手就走。
刁年松了口氣,故作慌張:“江總,您別見怪,我以後肯定不敢了。”
李助理轉過身,笑容不達眼底:“刁總,此事到此為止,別再說了。”
再說,恐怕江總都要吐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來,他還有這等癖好。
刁年點頭應是,那討人嫌的模樣,令人作嘔。
哼哼,雖不知是誰乾的,好歹也救了他一把。
看來,他的好運終於要來了。
刁年越想越激動,跟在江元化身後,指手畫腳:“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準備晚飯,我們與江總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他也配?
江元化冷笑一聲,大步往外走:“不必了。”
“這……江總……”
這一刻,刁年是真摸不著頭腦了,他為何而來,難不成只是想見見蕭靖的房間?
不,不會的。
刁年也蠢,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幾年了,江總就在意自己的寶貝兒子,對那個拖油瓶,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若心裡有他,早就有了,何至於等到今天?
想起刁吉,他萬分出色的好兒子,刁年漸漸安心了。
看著吧,只要吉兒回來了,江元化又如何,還不得巴巴地投資刁家。
只要有吉兒在,就萬事大吉了。
將他送上車後,刁年笑容可掬,肥胖的身子像一顆球,“江總,您慢走,有空再來!”
江元化置若罔聞,冷冷說:“開車。”
看著小車遠去,刁年挺直了腰板,臉色難看。
刁母瑟瑟縮縮地走來,“他……他知道了嗎?”
“如果他知道了,你還能站在這裡說廢話嗎?”
刁母心驚,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幸好,刁年逃過一劫,心情甚好,懶得跟她計較:“把閣樓裡的髒東西都扔掉。”
刁母大驚失色,愣愣地抬頭,在他的注視下,顫抖著點頭。
刁年嗤笑一聲,警告說:“沒有下一次了。”
稍稍一捋,他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怕是她做了肮髒事,把小動物的屍體藏了起來,不慎掉了一隻,卻恰好解了圍,也算將功補過了。
刁母為何要這麽做,他不感興趣,但別有下一次,他嫌惡心。
刁母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另一邊,江元化離開後,連飯都沒心思吃,直接回到了公司,忙著處理工作。
忙著忙著,他不禁又打開了監控視頻。
監視器中,少年終於不再躺在地上,像個了無生機的木偶。
此時,他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電視。
江元化不禁松了口氣,心裡總算沒有那麽擔憂了。
雖不想承認,但他一直惶恐不安,生怕少年被打壞了。
江元化嘴角含笑,處理公務時,快了幾分。
片刻後,他稍稍停下,少年仍在看電視,連姿勢都不曾動一下。
江元化蹙了蹙眉,心裡生出一股怪異感。
江元化不敢大意,盯著監視器,眨也不眨。
忽然,一道電流閃過,他如遭雷劈,猛地俯身向前,將畫面放大。
視線中,少年乖巧坐著,一臉專注的樣子。
然而,仔細一瞧,才發現他的視線是沒有聚焦的。
看似在看電視,實則在發呆。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江元化通過遠程操控,關掉了電視機。
電視屏幕黑了。
少年仍呆呆坐著,像一根沒有生機的木頭,一雙眼眸看向前方,卻是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