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化幾近癲狂,讓原主模仿刁吉的一舉一動,連穿衣風格都如出一轍。
為了打造一個完美的替身,江元化不允許原主有一絲一毫不像心中的白月光。
曾經,原主也哭過鬧過,隻換來冷暴力。
漸漸的,他不哭不鬧了,倘若能換來他的目光,當另一人的影子算什麽呢。
後來,白月光回來了。
原主被父母厭棄,被同學誤解,一時想不開,永遠離開了人世。
他的死,並未引起任何波瀾,好似他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或者說,多他不多,少他最好。
看完劇情後,蕭靖一個頭兩個大,不想做任務,一心躺平。
系統見狀,也不願勉強,生怕他撂擔子不幹了。
“宿主,我們情同手足,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
蕭靖:“……”
系統暗暗吐槽,這家夥,越來越難以忽悠了。
“為了解決我們共同的困難,我要送你一個金手指!”
“不要,免費沒好貨。”
系統頓了頓,笑嘻嘻的:“也是。”
嗯?就這樣承認了?
隨即,在系統的魔音繞耳下,蕭靖還是妥協了。
這個金手指是一項技能:共情。
「共情」能模擬原主的所有心情,使演技毫無破綻,從而更好地地完成任務。
有利則有弊。「共情」太深,宿主們往往會受影響,情緒被操控,難以擺脫。
不過,蕭靖累得要死,不用演,就能走劇情,簡直是雪中送炭。
蕭靖高興壞了,催促道:“用用用,快用上,我等不及了!”
技能發動。
頃刻間,蕭靖被鋪天蓋地的憂鬱填滿了,負面情緒如影隨形,悲傷、恐慌又焦慮。
如被拋棄的可憐蟲,無人憐愛,缺少關注,只能躲在黑暗裡,睜著憂愁的雙眸,渴望溫情。
心臟很疼,綿延不絕的悲痛如一把鐵錘,磨得流血,無法愈合。
長期的虐待和冷暴力,像慢性毒藥,精神在折磨中,慢慢走向毀滅。
蕭靖大口喘息,捂著疼痛的胸口,止不住地顫抖:“系統,快把共情關了。”
系統也慌了,查閱使用手冊,心虛說:“這項技能一旦發動,就不能中途停止。”
“行了,解除綁定吧,我跟你沒法過日子了。”
“別啊,我很有用的,真的!”
蕭靖滿頭黑線,一頓冷嘲熱諷:“你有毛用?”
系統:“……”可恨,總覺得這家夥再罵人,卻沒證據。
蕭靖深吸幾口氣,一站起身,又不幸撞到了頭,哎喲一聲,捂頭痛呼。
然而,除了頭部,他全身也疼得厲害,連呼吸都扯著痛。
蕭靖窩在角落處,小心撩開長袖,一大片青紫的皮膚映入眼簾。
愣了愣,他又撩起衣擺和褲腳,依舊是一大片青紫的、不堪入目的傷痕。
這是長年被毆打的痕跡,新舊傷交錯,淤青不散。
刁父痛恨這個拖油瓶兒子,要不是礙於流言蜚語,早就將他趕出家門。
好歹養了這麽大,沒有生恩,也有養恩,供他吃穿,還送他上學,拿他出氣怎麽了?
何況,刁父是一個暴發戶,沒素質,又脾氣暴躁,在豪門中,一向都是丟人玩意。
在外,他低人一等;在家,自然要一言堂。
原主長年被虐待,精神一再受折磨,到了檣櫓之末,不敢反抗。
在江元化看向他時,同作為男人的刁父,深知其意。
就那樣,原主被送到了江家別墅,成了一個任人羞辱的金絲雀。
被包養,這個詞可不好聽。
蕭靖被鋪天蓋地的悲傷淹沒了,猛烈搖搖頭,往門外走去。
一碰到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抬頭一瞧,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前,瞪著一雙陰狠的小眼睛,說話陰陽怪氣:
“你躲在裡面幹什麽?瞧你那樣,像一條吸血水蛭,趕都趕不走。”
蕭靖雙眸一沉,直勾看著他,面目晦暗不清,像躲在暗處的小鬼。
刁父嚇了一跳,陰狠道:“你瞪什麽,欠打!”
說著,他抽出皮帶,狠狠一抽,像要把他的皮都扒下來。
頓時,無邊的恐懼湧上心頭。
蕭靖心裡痛恨,卻在共情的負面情緒下,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硬生生挨了一下。
刹那間,手臂傳來劇烈的刺痛,喚醒了他的意識。
蕭靖氣極反笑,露出一雙狠戾的雙眸,殺氣在眼底一閃而過。
這一刻,他仿佛還是青蓮真人,手起刀落間,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刁父駭然一驚,猛地後退幾步,見他沒有追上來,才色厲內荏道:“你瘋了,你想殺了我?”
言罷,他愣住了。
那雙凶狠的眼眸,好似要吃人。
頓時,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刁父手腳發冷,走得飛快,嘴裡卻不依不撓的:“小子要打老子了,這世道,真沒天理啊!”
“我辛辛苦苦養他那麽大,就是養一條狗,都知道看門,他倒好,還敢瞪我。”
“可見,他比狗都不如,吃白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