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挑,穿一襲黑色繡金長袍,有雙眉清目秀的鳳眸,雙唇帶勾,不笑勝似笑,真是人面桃花。
“天一門宋聽楓,見過師弟。”
勾唇一笑間,仿佛千朵萬朵桃花開,他氣質獨特,樣貌俊美,瞧人時一眨不眨的,清澈眼眸中唯有你。
蕭靖的心亂了一拍,膚白勝雪的臉龐染著薄薄的緋色,如冰天雪地的一抹紅蓮,動人心弦。
宋聽楓上前一步,淺笑似水:“師弟,有禮了。”
蕭靖朱唇微揚,拱手說:“見過宋師兄。”
“這太見外了,如不嫌棄,喚我一聲聽楓師兄,如何?”
這下子,蕭靖臉紅耳赤,總覺得被他調戲了。
抬眸望去,正好撞入了他波光蕩漾的眸子中。
那風光霽月的男子,笑得如向陽花開,熾熱的眼神真誠不虛偽,有融化冰雪的氣度。
蕭靖心跳如擂鼓,彎彎的雙眸泛著似羞似澀的水霧,垂首時,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頸。
“聽楓師兄,有禮了。”
言罷,兩人相顧無言,一道突如其來的曖昧氣息在無聲繚繞。
含丹真人含笑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呆呆地坐在蒲團上。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蕭靖心頭難耐,舔了舔乾渴的朱唇,在心裡說:“系統,你看看,他還有沒有在瞧我。”
系統頓了頓,無奈道:“宿主,你有神識……”
眼睛不敢瞧,神識一探就知,何必心驚膽顫的。
蕭靖輕輕咳了咳,神識大開,往一旁窺去。
不料,宋聽楓也恰好放開了神識,向他看來。
兩人的神識在空中交匯,心神觸電般又麻又癢。
“他想看我……”
“他想瞧我……”
刹那間,兩人又默契地收回神識,一左一右撇過頭,羞怯極了。
蕭靖在心裡嚎啕大叫,羞憤喊:“系統,都怪你的餿主意!”
系統滿頭黑線,不解問:“你羞什麽,你喜歡他?”
蕭靖雙頰緋紅,支支吾吾道:“宋聽楓英俊瀟灑,我多看幾眼罷了。”
這年頭,誰不愛看又美又撩的美男子?
“他和陸長淵,孰美?”
“宋聽楓。”
系統聽罷,不發一言。算了,它和宿主的審美有所出入。
蕭靖坐立難安,腳後跟稍稍發麻,悄悄挪了挪。
這時,宋聽楓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精致古樸的蒲團,笑著說:“師弟,請笑納。”
這蒲團,繡著繁瑣的花紋,細細一瞧,竟是一朵朵青色蓮花。
“這……”
宋聽楓笑得如沐春風,解釋道:“初次相見,也不知師弟喜歡什麽,略微備下的見面禮。”
蕭靖接過蒲團。
頓時,一陣清涼的靈氣自指尖湧入經脈,躁動的心思頓時平複了。
這青蓮蒲團,有凝神靜氣之效。
這……是略微備下的見面禮?
見他不言語,宋聽楓愧疚問:“師弟,這蒲團不合心意嗎?”
“我這裡還有許多小玩意,你盡可挑選一二。”
說著,他取下儲物戒指。
蕭靖嚇了一跳,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推辭道:“不必,我很喜歡。”
宋聽楓指尖微動,酥酥麻麻的悸動在心底盤繞,微微側頭,一張豔若桃李的俏臉映入眼簾,頓時心亂如麻。
清了清喉嚨,宋聽楓心跳如擂鼓,正襟危坐道:“你喜歡就好。”
蕭靖笑了笑,將青蓮蒲團收好。
柔荑撤去,冰冷的空氣撩過手背。
宋聽楓看了看手背,暗暗歎氣:“手啊手,你的運氣真好,能得他相碰。”
含丹真人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適時開口:“靖兒,你們小時候見過一面的,可還記得?”
蕭靖狐疑,細細瞧了眼,默默搖頭。
“你們的父輩乃熟識,出生前,為你們定下了娃娃親。”
蕭靖瞠目結舌,如墜雲裡霧裡,指尖一片冰冷。
他……定了娃娃親?
系統也大吃一驚,從書中的字裡縫隙中,摳出一句陳年往事。
原來,在兩人未出世前,父輩曾約定,若是同性就當親友,若是異性就結為姻緣。
後來,宋母誕下一男娃;蕭母產子前,遇一江湖郎中,斷定她懷的是女娃。
兩家開懷,訂下娃娃親。
幾個月後,蕭母誕下一子,恰逢魔修作亂,夫妻倆慘死,蕭靖被含丹真人收養。
自出生起,兩人就不曾見過面,更不知這一樁往事。
蕭靖萬萬沒想到,這些陳年往事都能被挖出來,詫異問:“這事,你從何得知?”
宋聽楓取出一條月老紅繩,惆悵道:“我入天一門後,勤勉修行,可遲遲不能突破元嬰期,宗門長老為我卜卦,算出我欠了一樁姻緣債。”
多番打聽下,他的命定之人竟是劍宗的青蓮真人!
天一門善卜,講求順天而為。
他來求見前,聽過蕭靖的,本惴惴不安。
可一眼,就讓他紅鸞星動,命盤隨之變動,竟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