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影隨形,像一株魔藤,緊緊纏繞在心頭,越來越緊,令人難以喘息。
他很矛盾,又想見到少年,又怕嚇到人。
況且,少年多狠心,一再說,對他沒有感情了,兩人已一刀兩斷,不要再聯系,更不要有瓜葛。
他的話,還時時回蕩在腦海。
江元化很慌,不知該如何才能見他一面,也心知,若自己生病了,甚至病重,他會心軟吧。
這不,賭對了。
盡管病得很難受,可能見到他,已是上天的恩賜。
江元化不傻,這麽荒唐的理由,沒人能相信,也不會讓他接受。或許,還會將他越推越遠吧。
這樣……就很好了。
江元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又說:“我不看病。”
若病好了,就不能再看到他了。
蕭靖呼出一口濁氣,歎歎氣:“好,好好好,你愛治不治,我也沒空搭理你,先走了。”
言罷,他大步往外走。
一出門口,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你怎麽在這?”
兩人同時開口,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正此時,一男人心急火燎的追來,不是江元化又是誰。
顯然,他也很震驚:“你怎麽在這?”
下一秒,蕭靖回過神來,擺手說:“你在這正好,我先走了。”
刁吉愣了愣,立刻追了過去。
別墅外,兩人一前一後。
刁吉拉住他的手,無奈問:“我的好哥哥呀,你跑什麽?”
“放手,”蕭靖看了他一眼,鼓勵一句:“你好好把握,爭取贏得他的心。”
若劇情能撥回正軌,也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刁吉頓時笑了。
“你笑什麽?”
“我的好哥哥,你看看我。”說完,他轉了一圈:“眼熟嗎?”
是有些眼熟。
系統:“宿主,他模仿你!”
仔細一看,他的穿著打扮,確實很自己很像呢。
刁吉心知那個可怕的男人在偷聽,哪敢亂來,歎氣說:“沒錯,我穿的衣服是你的。”
蕭靖:“??”江狗好騷啊。
“幾天前,江總讓我住在別墅裡,穿你的衣服,學你說話,連走路都得一模一樣。”
嗯?
這劇情,怎麽隱約有些熟悉?
刁吉在他的意有所指的眼神中,淡淡說:“現在,我是你的替身。”
曾經,蕭靖是他的替身;如今,他成了蕭靖替身,很可笑吧?
可這是事實。
每一晚,江元化都坐在他的床邊,不睡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看著他。
然而,刁吉很清楚,他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人的影子。
那眼中,有濃濃的悔恨、有熾熱的愛意,有無盡的思念,唯獨沒有對自己的留戀。
刁吉深知,他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但是,他輸了又如何,江元化也輸了。
無人敢惹的江總,也有求而不得的時候,任他再霸道、再有魅力,還不是得不到他好哥哥的心。
這般想著,刁吉的心竟隱隱有些開心。
下一刻,他立刻收斂神情,生怕被發覺心中的所思所想。
沒別的,那個男人的手段太狠了,他怕了。
不過,若他的好哥哥能原諒江總,他的日子也會好過些吧。
最起碼,不用當替身。
“我的好哥哥,江總有權有勢,又對你情深意切,你接受他吧?”
蕭靖很震驚。
他聽到了什麽?主角受勸他接受主角攻的示愛?
“系統,我幻聽了?”
系統:“我估計也幻聽了。”
這個世界太可怕,他要走了。
想著,蕭靖擺擺手:“再見。”你們慢慢玩吧,他要去正常社會了。
正此時,一道踉蹌的身影從陰影中跑出來,慌亂喊:“蕭靖,你去哪?”
見江元化追了過來,不禁跑得更快。
海風呼嘯,微冷。
公路上,被澎湃的海浪打濕,有些滑。
江元化走的太急太快,不慎滑倒在地。
身後傳來壓抑的喘息聲。
蕭靖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無奈轉過身,“你幹什麽?”
“我……我想跟你解釋……”男人掙扎著爬起身,竟有些手足無措。
“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但知道,不代表能理解、能原諒。
蕭靖很無奈,沉聲道:“我當過替身,那滋味太難受了。”
江元化瞳孔驟縮,心很難受。
不待他說話,蕭靖又說:“就因為我當過替身,太痛苦了!所以,我不想看到別人當我的替身。”
這一刻,江元化是這麽慌了:“他和你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不都是替身嗎?”蕭靖輕蔑一笑,嘲諷道:“江元化,你的手段還是如此卑劣,罔顧他人的意願,隻為你開心。”
“若哪天,你愛上另一人,仍求而不得,是不是又找替身?”
江元化心亂如麻,慌張說:“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