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電閃雷鳴。
外面狂風大作,下起了傾盆大雨。
燈光一閃,竟然停電了,閣樓中一片漆黑。
蕭靖叮囑說:“我下去看看,你別亂走。”
李睿寒著臉,獨自在黑暗中等候。
樓下。
停電後,刁年罵罵咧咧地拉上電閘,光亮起的一瞬間,竟看到門外隱約閃過一道影子,嚇得驚叫一聲。
“有鬼!”
刁吉伸頭瞧了瞧,“哪來的鬼?”
定睛一瞧,他被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嚇了一跳。
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披散的長發,一張臉遍布黑紋,眼眸閃著紅光,樣子極為可怕,仿佛一個午夜屠夫。
“你是誰?”刁吉揚聲問。
“我叫陸長淵,來找蕭靖。”
嗯?來找他哥哥的?
隨後,又問了幾句,確認身份後才讓他進來。
比起李睿,眼前之人更陰邪、更古怪,也更加不好惹。
面前,仿佛是一隻猛虎野獸,令人打從心底害怕。
刁母嚇得快哭了,連連抱怨:“就說不要讓他進來,你們非要讓他進來!”
要是他藏著一把刀,突然捅人,那該怎麽辦?
刁年瞪了她一眼,“別亂說話!”
隨即,又笑著問:“這位年輕人,你找我兒子有什麽事嗎?”
陸長淵也沒想到,時空動蕩時,他並未回到劍宗,一眨眼,竟然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度。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種牽引,讓他來到這裡。
果不其然,師弟就在這裡,也有另外一個身份。
“我們是師兄弟。”
他說得輕巧,可另外三人都不淡定了。
蕭靖曾說,他綠了江總兩次,前有一次,難不成這是第二次。
於是,刁吉心頭一動,試探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
陸長淵不說話。
這下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個古裡古怪的男人竟然又是蕭靖的地下情郎。
恰好,蕭靖下樓,看到陸長淵的那一刻,也萬分驚詫。
“系統,我真要翻車了。”
“宿主,你千萬苟住,我相信你可以的。”
怎麽苟,拿命苟?
蕭靖咽了口唾沫,竟想轉身就走,卻被刁吉喊住:“我的好哥哥呀,你師兄來找你。”
蕭靖回過頭,哈哈笑了笑。
坐在沙發上,五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說話。
陸長淵心知,他不該來,可思念如影隨形,若能見他一面,哪怕被嫌棄也甘之如飴。
刁年看著蕭靖,尬笑問:“我的好兒子啊,不解釋解釋?”
“你們別多想。”蕭靖笑得有幾分勉強。
呵,他們能不多想嗎?情郎都找上門了,幸虧沒鬧!
刁年歎了口氣,對這個便宜兒子大為改觀。
他有錢,也喜歡在外面亂搞,卻很有分寸,從不會腳踏幾條船。
於是,他無來由生出了一股自豪之感,頂著滿是肥肉的大肚子,意有所指說:
“我有一個朋友,他年輕時長得很帥,學習又好,喜歡他的人很多,可他一向潔身自好,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
“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是一個海王,花心又放蕩,常常腳踏幾條船,騙身騙心又騙錢,簡直可恨!”
“唉,說到底,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多見。”刁年看著陸長淵唉聲歎氣:年輕人,我勸你也要小心,若真被騙了感情,還是盡早止損吧。”
蕭靖聽得目瞪口呆,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另一邊,刁吉捂嘴偷笑。
陸長淵淡淡說:“師弟不會騙我的。”
“啊……”
一家三口沒敢說,他已經騙你了,而且連人都帶回家,就在上面的小閣樓裡呢。
突然,一道長長的「嗶嗶」聲響起,刁母猛的跳起來,慌亂道:“一定是江總來了!”
刁年一聽,也急得發抖,立刻讓蕭靖帶人去廚房去切水果,解釋道:“追債的人來了,你們千萬別出來。”
很快,江元化上門,渾身都濕透了。
他環顧一圈,沒見著蕭靖,蹙眉問:“蕭靖呢?”
刁年點頭哈腰,討好說:“在廚房呢,他聽說你來了,開心壞了,說什麽也要親自切水果給你吃。”
“真的?”
三人齊聲應:“真的!”
江元化一聽,不禁喜上眉梢,大大方方坐在沙發上。
刁年擦了擦冷汗,腆著笑臉說:“江總,您先坐一會兒,我去看看水果切好了沒。”
江元化擺擺手,“我去吧。”
三人一聽,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見他們惶恐,江元化斜著眼問:“怎麽,你們有事瞞著我?”
“沒有!這絕不可能!”
忽然,樓上響起了腳步聲。
刁年嚇得雙腿發軟,佯裝生氣問:“吉兒,你立刻上去,讓那個落魄親戚好好呆著,別下來丟人現眼。”
“知道了。”刁吉立刻跑上去,唯恐他下來。
江元化:“沒關系,可以讓他下來。”
廚房裡,蕭靖聽到這句話,手一滑,摔破了盤子,立刻驚到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