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大駭,將他擁在懷裡。
下一刻,利箭穿透肩膀。
“噗——”
李睿突出一口鮮血,抱著蕭靖,跌落懸崖,生死不明。
月落日升。
山谷下,霧氣彌漫,絲絲寒意滲入體內。
一縷陽光穿透層層綠葉,灑落大地。
“宿主,你醒醒!”
腦海中,響起了嗩呐聲,震得神魂不穩。
蕭靖渾身酸痛,急聲說:“關了關了,快關了。”
都快耳聾了。
系統驚喜萬分,松了口氣:“呼……你終於醒了。”
蕭靖睜開迷蒙的雙眸,一時沒回過神來:“我在哪?”
“你們遭遇埋伏,掉落山崖,幸好主角攻扯住一條藤蔓,這才沒摔死。”
對了,他們墜崖了。
側頭一看,一雄壯的男人倒在地上,仍昏迷不醒。
蕭靖拖著酸痛的身子,推了推他的手臂,著急道:“喂喂喂,李睿,你怎麽了,不會死了吧?”
主角攻要是死了,這個世界就遭殃了。
食指一探,還有呼吸。
蕭靖頓時松了口氣,見他臉色煞白,背上染紅了鮮血,一摸額頭,燙的很。
發熱了,恐怕是傷口感染。
此時,他們身處山洞中,門外被樹枝遮擋,顯然是李睿在昏迷前,仍不忘找地藏身。
蕭靖急不可待,為他簡單包扎後,就衝了山洞中。
趁天亮,得找些草藥,若任由傷口發炎,怕有性命之憂。
何況,李睿畢竟是王爺,深藏勢力,一旦他失蹤,屬下有的是法子尋人。
在這之前,他可不能死了。
山谷中,樹木蔥蔥鬱鬱,聒噪的鳥兒在山林間嬉鬧。
蕭靖不敢走遠,一路上還留下隱秘的記號,以免迷路了。
“系統,是誰埋伏我們?”
“不知道,劇情中沒有這一幕,更沒有主角攻遇險一事。”
蕭靖歎了口氣,“為什麽不管是哪個世界,我都要吃苦受罪?”
難不成,它挑選的世界時,存在內幕?
顯然,系統也心知他的潛台詞,辯駁道:“我沒有,我冤枉!”
“你一向這麽衰,你沒發現嗎?”
人各有運,運氣飄渺不可捉摸,要倒霉起來,走路都撲街。
細細回想,他雖不曾走路撲街,也不遠了。
所以,他的運氣很衰?
蕭靖無言以對,揭過這一頁,繼續往裡深探。
忽然,不遠處隱約傳來了說話聲。
富貴險中求,蕭靖決定前去一探。
在系統的指引下,他一路小心謹慎,躲在濃密的荊棘叢後。
不遠處,有兩名黑衣人在說話。
“找到了嗎?”
“還沒有。”
“繼續找,睿王受了傷,他們跑不遠的!”說這話的,是一名身形高大的壯漢,他右眼半瞎、唯余眼白。
“若找到了小侯爺,別留活路,連屍體都別留下。”
“是!”
蕭靖倒吸一口涼氣,對方竟是衝著他來的?
看來,有人想讓他死,可蕭靖整日被禁足,難以下手。
昨夜,難得有了機會,盡管太突然,又有睿王在場,也下手一搏。
幕後之人怕是沒料到,睿王竟會為了救人,不惜以身擋箭。
聽獨眼男的語氣,睿王受傷一事,還是令他頗為煩躁的。
“宿主,這人有點熟悉啊。”
“能不熟悉嘛,他是陸離上輩子的姘頭,叫齊勇。”
“啊,是他……”
上輩子,陸離被二王子納入後院後,被一眾鶯鶯燕燕聯手欺侮,又不受寵,過得生不死如。
苦悶之下,陸離的表哥偷偷找到他。
兩人乾柴烈火,一拍即合,乾起了下三流的醃臢事。
齊勇白日裡在府上當差,夜裡潛入陸離的院子,夜夜相淫。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風聲傳出,二王子勃然大怒,先將齊勇五馬分屍,又在心腹的唆使下,竟讓陸離當眾與狗交合。
他本就變態,瘋起來,更不是人。
那一天,陸離受盡恥辱,生不如死,哭啞了嗓子,也沒引來二王子的憐惜。
周遭,唯有不絕於耳的嘲笑和議論聲。
事後,他大病一場,愈發唯唯諾諾了。
這輩子,他沒有入二王子府,是否也傍上了齊勇?
這世道,沒有太多巧合,蕭靖寧願相信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也不會抱有僥幸心理。
系統氣壞了,翻來覆去的罵:“主角受太壞了,他肯定是嫉妒你,才想要你命。”
倘若真是他,那未免太心急了。
李睿愛他,為了他,伸手摘星都能應允,何必出昏招?
何況,他再多裝病幾次,逼蕭靖割腕放血、沒日沒夜的試藥,早晚也能得償所願。
記憶中,陸離不是愚笨之人,他行事無顧忌,必有後手。
這個念頭一出,蕭靖的楠\\楓眼皮直跳,仿佛發生了不好的事,這是一種預警。
前方,兩人說完後,就離開了。
可蕭靖大氣不敢喘,依舊躲在荊棘叢後,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