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嗤笑連連,懟了一刀:“刁年帶人去打他,你不知道嗎?”
刁吉一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驚慌說:“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你爸被當場抓獲了,人在警局呢。”葉長青看透了他虛偽的真面目,說話毫不客氣:“你接到通知了吧。”
刁吉慌了,眼淚止不住地流,除了顫抖,說不出半個字。
呵,他當然是知情的,若不然,來這裡幹什麽,看那個拖油瓶什麽時候死嗎?
刁吉生氣父母的衝動之舉,給他帶來了一身騷,腦子不好使,就別想著害人,手段還卑劣,丟人至極。
他骨子裡是冷漠的,刁母在丈夫被抓後,立刻就找到了刁吉,以告知江總真相為要挾,讓他救人。
刁吉氣瘋了,又無可奈何。
在震驚中,他淚水直流,臉色一片煞白,喃喃自語:“不……我不信……”
江元化心疼壞了,將他擁在懷裡,安慰道:“別怕,有我呢。”
刁吉雙眸一亮,像落水之人抓到了浮木,祈盼問:“元化,我爸不會出事的,對不對?”
這個人,被他放在心尖尖上,曾發誓,要讓他一世無憂。
江元化喉頭髮緊,笑笑說:“對。”
得到他的保證,刁吉松了口氣,輕輕依偎在他肩上,如浮萍浪梗,有了依靠。
葉長青眼神嘲諷,雙手抱胸地站在一旁,冷眼看他們的表演。
這一幕,比笑話更可笑。
江元化心亂如麻,不敢直視他的雙眸。
“呵,可笑啊。”葉長青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刁吉回過頭,身子微微發抖,不安問:“元化,我惹葉醫生生氣了嗎?”
“沒有。”
男人的話不多,對外物提不起興趣,隻想著手術室中的少年。
江元化頻頻看向手術室,神色擔憂,刁吉對他了解頗深,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般神情,心裡更不安了。
那家夥,不過是陰溝中的臭老鼠,一向被他踩在腳底。
這次回來,卻像變了個人,還奪走了他的男人。
江元化,只能是他的!
忽然,門開了,一病床被推出,江元化急忙迎了過去。
蕭靖意識模糊,微微睜開雙眼,兩道人影扭曲,看不真切,又沉沉睡了過去。
一縷陽光跳進房間,柔柔照在少年的睫毛上。
身體都僵硬了,蕭靖想側過身,被牽扯到傷口,疼得痛呼一聲。
“別動。”
一張大掌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
蕭靖緩緩睜眼,一張英氣的俊臉漸漸清晰。
“你醒了?”男人驚喜萬分,眼底泛著一絲青紫。
“系統,我在做夢?”
“沒做夢,也不是幻覺,你受傷昏迷了,主角攻在照顧你。”
蕭靖一頓,隱約覺得不妥:“江狗認錯人了?”
“霸總的心思,你別猜。”
蕭靖:“……”雞肋的系統,要來有何用。
江元化坐在床邊,以溫柔的語氣,對他噓寒問暖。
甚至,還主動喂他喝水,問他想吃什麽。
太反常了,得小心對待啊。
少年身子緊繃,一直僵笑著:“江總,您怎麽來了?”
江元化一頓,話說到嘴邊又止住了。
嗯……有戲。
“江總,您有話可說。”
少年憔悴,正虛弱的躺在床上,明明疼得不輕,卻強擠出微笑,惹人憐惜。
他越乖巧,江元化就越自責。
“你受傷一事,我已知曉……”
“這事……”
“有時候,能放下也……”
蕭靖微微挑眉,心裡更好奇了,到底是什麽事,能讓江總左右為難,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刁年被抓了,他自作自受,可……刁吉很擔心……”
刁吉一直在哭,他很害怕。
蕭靖心如明鏡,頓時了然。看來,在刁年被抓後,刁吉找他哭訴了。
也是,江元化愛他多年,為了哄他開心,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這點小事算什麽。
嘖嘖嘖,江狗真純情,倒讓他刮目相看了。
少年眉眼憂愁,靜靜地躺在床上,微微紅了眼眸,似受了刺激,身子都繃緊了。
“你……”
“好的。”
江元化一愣,不解問:“什麽?”
蕭靖苦澀一笑,忍住淚水,輕輕說:“江總,我明白的,我不跟他計較了。”
能得當事人的諒解,在懲處時,能讓刁年松口氣了。
少年雙眸含淚,緊緊咬著牙關,似萬分悲痛,身子一顫一顫的,脆弱極了。
江元化心頭一沉,愧疚難當:“這事,是我欠了你的。”
那時,若不是他掛了電話,少年也不會置於險境。
他悔恨萬分,恨不得時間回溯。
“好,”蕭靖笑了笑,祈求說:“江總,你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嗎?”
江元化一頓,不免多想了。
“江總,從今往後,我們形如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