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尚和那個黑人也做好了準備,腳步輕松的跳幾下舉起了拳。
主唱的煙嗓猛地吼了出來,像是被火燒過的聲音,剌在人的神經上。
拳台上的兩人同時朝對方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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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上車的方厲行給祝高興打電話,又被掛了,然後那邊兒回了條信息。
“很吵,聽不清,打字吧。”
方厲行冷著臉,「啪啪啪」回復,“我現在去接你,有急事。”
祝高興:啥事,打字說就行。
“岑闕今天過生日,你跟我一起去。”
“我去幹嘛,不去。”
方厲行皺眉,“別蹬鼻子上臉啊,他邀請你了,你必須去。”
祝高興回復,“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和他不同年,但同月同日。我不會去的,我要自己過,你選他還是選我?”
方厲行那邊沉默許久,才發過來一句,“我先去找他,你回家等我。”
白月光和替身,該怎麽選?方厲行並不打算做這樣的選擇,他全都要。
祝高興一臉的意料之中,收回手機,他抬眼看向拳台,頭更疼了。
不要命的打法,下手極狠,顧不尚仗著自己比那個黑哥個頭小,就逮著刁鑽的角度猛打,顯得對方笨拙的像個熊,不一會兒就被打的暈頭轉向,但也沒示弱,抓著機會就伸出手去抓顧不尚的脖子,往他身上揍。
黑哥勁兒要大很多,打到一次就能把他打吐血,身上的青紫也越來越明顯。但顧不尚壓根兒沒把這場對決當成比賽,而是像在趕時間,連躲避都沒有,迎著黑哥的拳頭也要猛砸他的腦袋。
一下又一下,這樣不要命的進攻,黑人越來越招架不住,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不時低聲罵些什麽,舞台上的光都遮不住空氣中的血霧。
祝高興不想看了,轉身就要走。
施文宇拉住他,“哎,怎麽了?你不是要找你弟麽?”
祝高興扯了扯嘴角,“我怕被他順手錘死,下次吧。”
施文宇:“你怎麽把你弟說的跟個殺人狂似的,這就是個打拳比賽,贏了給錢那種,不會出人命的。”
祝高興歎氣,貼到他耳朵上喊,“我很脆弱!看不了這麽血腥的場面!”
施文宇攬住他的脖子,“等等!你看,快結束了。”
顧不尚把那個黑人狂毆數十下後,一點過渡沒有,演技極爛表演痕跡相當重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
這場面,簡直是在碰瓷。
下面的吼叫聲更大了,黑人在旁邊盯著他,生怕他突然起來。倒計時有十秒,顧不尚在地上躺的舒舒服服,他閉著眼,額頭的傷口早已裂開,血順著頭髮往下流,安靜的好像睡著了,臉上是血,身上也是血,繃帶已經從白色變成了紅色。
他輸了。
聽到判定,顧不尚一骨碌爬了起來,拎著外套往台下走,直接拐彎去了後門,利索勁兒看起來完全能再打幾場。
台上的燈滅,那黑人也跟在顧不尚身後離開。
祝高興看著他們消失在後門通道的背影,來不及想其他,讓施文宇先走,自己也跟了過去。
通道有點暗,噴的冷霧陰嗖嗖的。
牆上嵌著好幾個藍色燈管,組成了箭頭的形狀,指著那個出口。
祝高興拐進去就看到了他們。
黑人拿著個紙袋子正往顧不尚手裡塞,開口就是流利的東北話,“謝了啊老弟,這是給你的工錢,你數一下。”他緊皺眉頭,“下次別這麽真情實感,輕輕錘下我的臉就行,你這回打的也太走心了,跟他媽夯豬似的,我牙都快崩掉了。”
顧不尚抹了把臉,“我下次一定注意。”
祝高興:..
原來他賺學費的搬磚工作,就是來當拳托兒。
祝高興靠著集裝箱,冷眼旁觀這一幕,琢磨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也沒想著躲,顧不尚抬眼就看見了他,有點驚訝,等黑人走了才慢吞吞地挪過來,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哥?你怎麽在這兒。”
祝高興:“我路過。”
顧不尚:“好巧啊。”
祝高興:“是啊。”
顧不尚扒拉了下頭髮,“對不起,我把你給我的手機弄丟了。”
祝高興:“..丟哪了?”
顧不尚神情認真,“我把車停在動物園的樹底下,看到那樹上騎了個猴,它一直給我表演,吸引我的注意力,等我回過神手機就沒了。我懷疑它有同夥,樹上其實是兩隻猴,手機就是被另一隻偷走的。”
祝高興:“..”
編的有頭有尾,跟他媽真的似的。
“我怕你生氣,就想著來賺點外快再買一個還給你。”顧不尚輕輕歎氣,“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剛才輸了。”
祝高興心裡默念,你要不要臉,你要不要臉。
小小年紀,心眼兒堪比馬蜂窩。
祝高興不再廢話,拉著顧不尚出了拳場的門,邊走邊說,“我帶你去包扎一下傷口,昨晚你不接電話我真的很擔心,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夢裡全是你掉下水道了。”
顧不尚語氣疑惑,“你不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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