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厲行字字艱難,“你拿我做實驗呢?”
祝高興:“我這是關心。”
方厲行問他,“現在都有人找到你住的地方了,你還敢跑出來?”
祝高興胳膊搭著車窗,笑意溫和,“要是遊戲出了問題,主系統肯定想清除這個病毒,都知道的結果倒用不著擔心,病毒也得正常生活嘛。”
方厲行:“..去哪,我送你。”
祝高興指了個方向,“直走就行。”
方厲行緩緩皺眉,“你要去找顧不尚?”
祝高興「嗯」了一聲,“去問問情況。”
方厲行:“什麽情況。”
祝高興瞥他一眼,“實在不放心你可以跟著。”
方厲行這才同意開車。
昨天聽顧不尚說程封讓他今天晚上去幫忙打一場比賽,一場下來能夠他付幾個月的房租,他就答應了,說來也奇怪。
這幾年他一直在付他原來住的那個地方的房租,晚上卻哪也不住,就住車裡,腦子病的挺嚴重。
祝高興欣賞不了他的賺錢方式,但也沒什麽資格提出質疑。
提出質疑的是方厲行。
“地下拳場打拳賺錢?這種人你還跟他瞎摻合什麽?”
祝高興掀開簾子往裡走,順便給他解疑答惑,“不是瞎摻合,他現在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幹什麽我都支持。”
方厲行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祝高興沒再回答,因為簾子後面,刺耳磨神經的死亡金屬又開始了,搖滾樂和尖叫聲融在一起,分不清是哪個聽起來更痛苦。
祝高興皺眉,把提前準備好的堵耳朵的海綿拿出來,一左一右塞了進去,還禮貌的給方厲行分了倆,遞給他他卻不接,反而把耳朵伸了過去,意思是讓祝高興給他塞進去。
祝高興:“= =。”
他什麽時候是伺候人的角色了?這種油膩霸總的臭毛病絕對不能慣。
祝高興沒搭理他,收回手插兜裡就往台邊緣走。
方厲行黑著臉跟在後面。
這個拳場今晚應該是有什麽慶祝活動,除了平時來看拳的人,還多了很多脖子上戴熒光牌牌的年輕人,熙熙攘攘的擠成一團,祝高興把帽子又往下壓了壓,謹防有人真在人群裡把他弄死。
沒走幾步,他就看到了顧不尚,他坐在拳台邊上整理手腕上纏的繃帶,應該已經打過一場,上面沾滿了血跡。
祝高興走過去打招呼,實在太吵,兩人只能面對面的用手機打字交流。
方厲行站在旁邊非常不爽的看著他們交流,看的認真極了,生怕這小瘋子又說什麽瘋話告狀。
然後第一句就掀出了他的火氣。
顧不尚:“哥,你怎麽還帶了個野男人。”
方厲行語氣陰森森,“你說誰是野男人。”
沒人回應他,因為都聽不見,他看著祝高興打字回,“他不是野男人。”
方厲行表情松動,心情瞬間好了很多,正要攬住他昭告從屬權,就看祝高興又打,“是跟班。”
方厲行:“..”
祝高興拽了拽他,“幫我買瓶水喝,我渴了。”
霸總的設定再怎麽掙扎也沒法兒拒絕這種要求,“行,在這兒等著。”
看著他擠出去,祝高興才問,“今天什麽設定?”
顧不尚盯著他,“我看書上寫,你特別特別喜歡他,最後還因為他死掉了。你既然也知道結局,為什麽還這樣?”
祝高興微笑,“因為我現在的人設是綠茶白蓮花,就算不想走書裡的結局,也不會這麽快就踹掉他,目前來看,他對我也挺有用的。”
顧不尚歪頭,“也?”
祝高興猛地湊近,貼在他耳邊,聲音更清晰了,“從昨晚合作開始,我就不是你哥了,咱們還是要把位置分清楚點。「也」字用得沒毛病,意會就行了。說說看,它想讓你怎麽做?”
顧不尚沒有後退,懶洋洋的和他對視,然後笑了,“它讓我挖你的眼睛。”
這再次驗證了祝高興的猜測。
黑皮書雖然是本書,即使是在合上的情況下,也能對劇情作出調整,這次也終於逼出了它的真實想法,目的還是那一個,就是想讓祝高興廢掉,不是原主祝高興,而是穿進來的他。
說和自己以前沒關系,絕不可能。
祝高興皺眉,拉開距離正要說什麽,就發現自己被箍在了他身前,腰被他狠狠往自己懷裡拉了下。
台上的迷幻光影隨著曲子高潮驟然聚成一束,顧不尚就這麽背著光,居高臨下,臉上的金屬冷光刺眼,他取下祝高興的帽子,聲線曖昧,“哥,我是在救你的眼睛。”
祝高興:“..”
即將吻上眼皮的一刻,他伸手,抵住顧不尚的喉結推開他,“等等。”
顧不尚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寧願被挖都不想讓我親一下,你真摳。”
祝高興搖頭,“動動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如果你親了我的眼睛,就顯得很曖昧,萬一它又把咱倆配對到一起再寫個新文,這戲演多久才能完?況且,你是我弟,這不就了麽。”
顧不尚:“..我跟你沒血緣關系。”